“父皇,这才是圣祖爷传下来的匕首,春狩那日回东宫后,太子殿下便将匕首赠予了儿臣,儿臣一直小心保管,还请父皇过目。”
宣昭帝伸手从锦盒内取出,和从沈府取来的那把匕首放在一起对比着看。
萧允珩原本还胜券在握的脸色顿时像是被人打了一拳。
“嗯,沈府搜出的这把匕首虽然乍一看很像,但上面镶嵌的玛瑙宝石成色和太子妃的比起来,逊色了不知多少倍,”宣昭帝眯着眼,将匕首放在光下细看,“且刀身弧度也不相同,应该是仿的。”
萧允珩不敢置信地死死盯着那两把匕首,“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姜栀道:“圣上,这件事是臣妇的错。那日在春狩上遥遥看了这把匕首后臣妇便十分喜爱,奈何夫君身为文臣无力与太子相争,只能令工匠替臣妇仿制打造了这把匕首,且夫君清贫度日,俸禄微薄也买不起那么多玛瑙宝石,只能找些成色差的镶嵌上去。”
她看了萧允珩一眼,“却不知为何会被襄王世子误认为是太子赠予的?”
“襄王世子,你可有话说?”宣昭帝将两把匕首都狠狠放入了萧允珩手中,“你自己看看!”
萧允珩原本温润的脸上此刻血色全无,仔仔细细翻来覆去对比,却发现果然如姜栀所言,沈府搜出来的那把匕首,就是仿制的!
但外形又做得过像,导致自己安插在沈府的眼线,远远看去根本分辨不出来,一直以为就是萧玄佑给她的那把!
所以这一切,就是萧玄佑和姜栀还有沈辞安合计好让他掉入坑中的。
偏偏自己还为此沾沾自喜,以为终于等到了可以将萧玄佑拉下储君之位的时机!
“你现在可知错了?”宣昭帝冷冷看着萧允珩。
他不是不知萧允珩平日里背着自己做下的事,可每次只要他搬出自己一直愧对的襄王妃,再流几滴泪,自己便不忍心多加苛责。
之前怜惜他断了腿无人照拂,如今又怜惜他身份不明日夜内耗。
却没想到反将他纵得越来越无法无天。
萧允珩抿了抿唇,知道自己现在大势已去,无力回天。
想要扳倒太子是不可能了,只能尽力保全自己。
他先是吐出一口气,羞愧道:“是微臣错怪太子殿下,错怪沈夫人了。微臣都是被这几个证人给骗的,若不是他们欺瞒,微臣也不会如此。让圣上烦扰,是微臣的不是,微臣甘愿受任何责罚。”
见他认错态度诚恳,宣昭帝难看的脸色稍霁,但还是严厉道:“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连事关太子声誉的事情也敢不经细查,就直接上东宫来质问。不过还好误会都解除了,这剩下的两个证人——”
宣昭帝眸光隐现杀意。
宫闱秘事,不能让这两人活着离开。
那大夫心中隐隐有了预感,立刻下跪求情,“圣上饶命,草民对今日之事绝不敢泄露半分,草民死不足惜,奈何一身医术无人接手,还请圣上看在草民救死扶伤的份上,饶了草民吧。”
萧玄佑跟着开口求情,“父皇,这位大夫医术高超,若是处死了可惜,不如留在宫中,给他在太医院按个职位,也好日日监督。”
他又看了看旁边已经脸色煞白的姜芸浅,“至于这位姜二小姐——也无甚用处,便以污蔑东宫之罪,直接处死吧。”
先将无关紧要之人处理了,再来好好对付萧允珩。
他今日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