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雷煌问凯莉斯，“接下来怎么办？”

“我会看着。”她靠在墙边，脸上还有血，声音弱但坚定，“只要我还醒着，就不会错过那个时间点。”

雷煌低头看左臂的疤，它正在发烫。他没管，双手贴地，伏尔康血脉缓缓激活，不爆发，而是让磁场顺着地下金属蔓延。电流穿过电缆、钢筋、管道。他的感知跟着延伸，像盲人用手摸世界。

高台上，守卫重新列队。两人拿震荡枪站在前面，枪口闪着蓝光；后面是两个火焰铠甲战士，胸口符文转动，散发高温；空中有符文守卫低飞巡逻，每三秒扫一次地面。

艾德琳察觉不对：“他们在降低高度。”

“是侦察。”雷煌没抬头，“想确认我们是不是还活着。”

“那就让他们看看。”艾德琳手指一动，右边废墟跳出一个幻象，做出冲锋的样子。

高台立刻反应，震荡枪射击。光束击中幻象，炸起一片灰尘。敌人不停，继续扫射，范围更大，明显是在试探有没有真人跟上。

“太急了。”雷煌低声说，“他们怕我们再打乱节奏。”

“那就再乱一次。”艾德琳冷笑，左手推出第二个幻象，从左边冲出。

空中守卫快速拦截，符文转得更快，释放压制力场。幻象碎了，但成功吸引三人火力，包括一台原本待机的机械眼。

“第三个留着。”艾德琳喘气，汗水滑落，“等你说的第七秒。”

雷煌闭眼感受地下电流。他能感觉到金属里的能量流动，像一张坏掉的电网。有些地方断了，有些还在响。他开始引导自己的频率，和它们同步。

“准备。”他说。

凯莉斯闭眼，嘴唇微动，继续追踪那个“第九秒”。手指发抖，水晶骨翼裂缝更深，渗出带金属光泽的液体。每一次预知都在消耗她的生命，但她不能停。

九秒。

八。

七。

六。

五。

四。

雷煌双手压地，体内磁场外泄，低频波动悄悄扩散。金属碎片表面出现细小电流，像霜花。

三。

艾德琳指尖凝聚最后一个幻象，灵能压缩到极限，光芒几乎成形。

二。

高台守卫调整阵型，似乎发现了异常。空中单位升高，地面部队收紧圈子。

一。

雷煌睁眼，喊：“第七秒！”

地面震动，金属同时亮起微光，无形的电磁波扩散。高台的瞄准系统失灵，数据混乱，震荡枪打偏，有一束擦过高台，击中自己的守卫，警报响起。

艾德琳立刻出手：“第八秒半！”

第三个幻象从正前方跃出，直冲敌阵。

守卫集体开火，光束交织成网。就在这时，凯莉斯猛地睁眼。

“就是现在！”

雷煌跳起来，左臂猛拍地面，最后一道脉冲全力释放。电磁迷雾笼罩高台，整个区域短暂失明。艾德琳趁机冲出，灵能化作屏障护住三人路线。

雷煌的身影已冲进烟尘——第九秒，破局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