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是我们?”她声音冷了些,“一个逃亡的审判官,一个被通缉的流亡者,一个不该活着的基因继承者。我们三个,刚好集齐了他们想毁掉的所有线索。”
雷煌没说话。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机械教、审判庭、混沌势力……这些大人物不会犯这种错。防火墙降级,权限开放,终端自动删数据——这不是失误,是故意的。就像猎人留下脚印,引野兽进陷阱。或者……还有另一种可能。
“也许,”他慢慢说,“我们不是被选中的,而是唯一还能走这条路的人。”
艾德琳冷笑:“也许是某个疯子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
凯莉斯突然抬头:“不对。”
她的眼睛又泛起银光,但只持续半秒就灭了。强行回溯让她嘴角出血,血滴落地瞬间蒸发,变成一圈看不见的波纹。
“我不是看未来。”她声音虚弱但坚定,“我是查刚才的信息流。那条日志……不是本地生成的。它是从外面传进来的,通过隐藏通道,冒充内部记录。传输路径绕了很多层,源头不在这个星域。”
雷煌猛地站起来,虽然一阵头晕袭来。
“你是说,有人在外面发的?”
“而且那个节点现在还在运行。”她擦掉嘴边的血,“发信人知道我们会来,也知道我们会查这个终端。所以他提前布置好了——不是为了传情报,是为了让我们成为信号源。”
艾德琳盯着屏幕,手指轻轻敲台面。她在算时间。如果日志是外来的,说明发信人不仅知道他们的行动,还能穿透空间站的防御。这种权限很少见。要么是高层叛徒,要么是潜伏多年的影子。
“七小时支援。”她终于开口,“太久了。”
“我们必须弄清两件事。”雷煌盯着那行字,“第一,‘她’是谁;第二,重启计划到底要重启什么。”
没人回答。
灯光忽然闪了一下。
三人同时抬头。
不是停电,是电力波动。备用电源刚接上,不该这样。雷煌立刻起身走向控制台。接口灯还是绿的,但信号弱了百分之十五。
“有人在干扰频道。”他说。
艾德琳冲到操作台前,调出频率图。一条陌生信号正靠近主信道,像蛇一样缠上来。它不攻击,也不入侵,只是贴近监听,像躲在黑暗里的捕食者。
“不是外部攻击。”她声音紧了,“是内部信号。就在这一层,距离不超过两百米。”
凯莉斯扶墙站起来,翅膀微微颤。她闭眼,用最后一点感知追查过去十二小时内的异常能量点。
五秒后,她睁眼。
“不是敌人。”
“是另一个信标。”
“它在重复发送同一段代码——开头是‘Ω-7’。”
雷煌瞳孔一缩。
Ω-7不是代号,是序列。
代表第七个实验体,也是唯一活下来的那一个。
那段代码的内容,他在一份烧毁的档案边缘见过——那是唤醒协议的启动密钥。
“有人在试图激活什么。”艾德琳低声说。
就在这时,操作台的日志窗口又跳了一下。
新消息出现:
>**“她快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