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瑞华说：“熟悉啊，看着他长大的。”

冯向东闻言面色一喜：“那太好了，大妈，您能接受一下我的采访，把陈阳的所有事都跟我说一下吗？”

杨瑞华上下打量他一眼，说道：“这事说起来话可就长了，得耽误我不少时间呢，要是有什么奖励的话我还能配合你采访，不然你恐怕要找别人了。”

冯向东是来暗访的，并不想被更多人知道，毕竟知道的人越多自己假冒身份就越可能被拆穿。

眼前这人既然是看着陈阳长大的，自然应该知道很多事，只要能获取到有用的信息，给她点奖励，也是值得的。

念及此，冯向东从兜里掏出一块钱，说道：“大妈，您接受我的采访的话，是可以给您奖励的，您方便进屋说话吗？”

杨瑞华看到那一元纸币，当即眼睛一亮，脸上表情热情了许多：“快请进，小同志！”

进屋之后，杨瑞华还客套地给冯向东倒了一杯温水。

冯向东拿出工作本和钢笔，让杨瑞华开始讲述。

杨瑞华便从陈阳小时候开始讲起，考虑到报社需要伟光正的形象，杨瑞华讲的事全是半真半假。

什么陈阳小时候被外面院子的人欺负，自己儿子阎解成带领院子里其他小伙伴去帮陈阳报仇。

什么陈阳小时候学习不好，自己的丈夫阎埠贵耐心地帮助陈阳，给陈阳开小灶，帮陈阳辅导作业。

冯向东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是讲陈阳吗，怎么事事不离阎家人？

半信半疑地听了半个小时，冯向东只在本子上象征性的写了不到十个字。

“大妈，还有没有别的事呢，比如陈阳同志有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者是不同于常人的地方？你知道吧，我们要塑造一个不一样的工人形象，他不能太普通，也不能是个完人，最好是有一些缺点，一些很大的缺点，越大越好。”

杨瑞华恍然点点头，要说缺点，陈阳的缺点是什么呢？

脾气坏，爱打人？

整天胡吃海喝，不会过日子？

忽然杨瑞华想到一点：“身体缺陷算不算缺点？”

冯向东刚想说不算，但见杨瑞华似乎有点兴奋的样子，便问：“什么样的身体缺陷？”

杨瑞华嘿嘿一笑：“他是个天阉。”

冯向东闻言，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他是个天阉？”

“对，从小就是天阉，我们院里人都知道，轧钢厂也好多人知道这事，这小子小的时候，就因为这，经常……”

杨瑞华后面的话，冯向东已经听不进去了。

他的嘴角压抑不住地弯成了一个对号。

没想到啊没想到，陈阳这个狗东西居然是个天阉。

白长了一张小白脸，浪费一副好皮囊！

“大妈，谢谢你，可以了，谢谢你提供这些信息！”

冯向东说着就要走，杨瑞华连忙拽住了他的胳膊。

“同志，不是说好有奖励的吗？”

“哦哦，是，这是一块钱，给您，那个，我这里还有两毛钱，一块给您算了！”

“谢谢啊，同志你还需要采访别的不，我还有很多事没有讲给你呢！”

“不用了大妈，这些就可以了。”

“不是，就这么点内容就够吗，你需不需要了解其他人，别说95号院，就是整个南锣鼓巷，你随便说个人，我也能给你讲一些。”

“不用了大妈，真的不用了！”

冯向东逃也似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