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布劳内，莫德里奇，王楚。”林志华点了中场三员大将的名字，“球到了你们脚下，不要犹豫。不要再找那个喜欢在边路玩花的11号了。给我抬起头，找萨内！找登贝莱！找那个前面那个像怪物一样的哈兰德！”
“我们要把比赛节奏拉快，快到让对手窒息，快到让他们的心脏爆炸！”
“既然没有了桑巴舞的优雅，那我们就给他们来一曲重金属摇滚！”
“这，就是我们对这个世界的回应。”
林志华伸出拳头。
“有没有信心？”
“有！！！”
吼声震动了整个更衣室，仿佛连墙壁都在颤抖。
……
10月21日，意甲第9轮。
米兰，米兰之心体育场。
这座两年前落成的现代化足球圣殿，此刻仿佛是一座即将爆发的活火山。耗资五亿欧元，由赫尔佐格和德梅隆联手设计的建筑奇迹，不仅在外观上极具未来感，更在内部声学设计上做到了极致——它能将球迷的呐喊声放大数倍，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声浪场。
今晚，这座可容纳人的球场座无虚席。
当林志华从球员通道走出时，迎接他的是覆盖了整个南看台的巨型TIFO（球迷拼图）。画面上，一只巨大的红黑恶魔正张开双翼，庇护着脚下的城市，而恶魔的脸上，依稀有着林志华的轮廓。
横幅上写着一行巨大的拉丁文：“我不被领导，我领导。”
这是米兰德比。
这就是第293次米兰德比。
虽然内马尔重伤缺阵，虽然外界风雨飘摇，但当红黑军团站在这片草皮上时，他们依然是这里的王。
国际米兰主帅斯帕莱蒂站在客队指挥区，眉头紧锁。他看了一眼手中米兰的首发名单，感到一阵头疼。
AC米兰首发（4-3-3）：
门将：迈尼昂
后卫：阿巴特、范迪克、什克里尼亚尔、贝尔纳特
中场：莫德里奇、王楚、德布劳内
前锋：奥斯曼·登贝莱、哈兰德、勒鲁瓦·萨内
“没有防守型后腰？”斯帕莱蒂有些不敢相信，“林志华这是疯了吗？莫德里奇和德布劳内即使能跑，也架不住纳英戈兰和布罗佐维奇的冲击啊。那个王楚……他能防守吗？”
斯帕莱蒂转头对身边的助教说：“告诉拉查，开场就给我绞杀他们的中场！把那个中国人当突破口！”
“哔——！”
主裁判奥尔萨托吹响了比赛开始的哨音。
正如斯帕莱蒂所料，国际米兰一开场就展现出了极强的侵略性。纳英戈兰像一头疯牛一样在中场横冲直撞，试图用身体碾压王楚。
第3分钟，纳英戈兰在中圈附近凶狠撞向王楚。
“砰！”
并没有预想中王楚被撞飞的画面。
这位看似文弱的中国中场，在接触的一瞬间极其聪明地沉肩、卡位，利用核心力量顶住了比利时悍将的冲击，然后顺势一抹，将球摘了出来。
“漂亮的摆脱！”解说员赞叹道，“王楚现在的球风越来越像莫德里奇了，四两拨千斤！”
王楚没有粘球，他抬头看了一眼前场。
那里，三道红黑色的闪电已经启动。
“去吧！”
一脚贴地斜传，皮球像手术刀一样切开了国米的防线，直奔左路。
萨内！
这位德国边锋面对国米右后卫福萨里奥，根本没有做任何花哨的假动作。他只是简单地把球往底线一趟，然后——加速！
绝对速度的暴力碾压！
伊卡尔迪在前面看着都绝望，福萨里奥连萨内的尾灯都看不见。
萨内杀到底线，倒三角传中。
中路，哈兰德迈着大步流星赶到，但他并没有贪功射门，而是巧妙地将球从两腿之间漏了过去。
“什么？！”米兰达被这个漏球晃得失去了重心。
后点！
一道黑色的鬼魅身影出现。
奥斯曼·登贝莱！
原本在右路的登贝莱不知何时已经鬼魅般地游弋到了禁区左侧。此时他面前是大半个空门。
但他没有推射。
这个法国天才在这一刻展现了他之所以被称为“亿圆先生”的天赋。面对飞扑过来的汉达诺维奇，他竟然在小禁区线上做了一个马赛回旋！
在如此狭小的空间里，用如此骚气的动作过掉门将！
然后，轻轻把球带进球门。
1-0！
开场仅仅4分钟！米兰取得梦幻开局！
“上帝啊！这是在犯罪！”解说员抱着头尖叫，“登贝莱！他把汉达诺维奇简直当成了木桩！这不仅仅是进球，这是羞辱！这是赤裸裸的羞辱！这就是林志华承诺的‘重金属摇滚’吗？”
进球后的登贝莱张开双臂，做了一个滑翔机的动作冲向角旗区，然后被冲上来的哈兰德和萨内扑倒在草地上。
林志华在场边面无表情，只是冷冷地看着斯帕莱蒂。
那眼神仿佛在说：这就是你说的软肋？
然而，德比从来不是一边倒的屠杀。国际米兰作为意甲老牌豪门，在那不勒斯和尤文图斯的夹击下依然能稳居前四，绝非浪得虚名。
第15分钟，国米扳回一城。
布罗佐维奇中场长传，佩里西奇在左路力压阿巴特头球摆渡。
禁区内，伊卡尔迪展现了他作为世界级射手的嗅觉。在范迪克和什克里尼亚尔的关门防守完成之前，他抢先伸出一脚，捅射！
球从迈尼昂的腋下钻入网窝。
1-1！
“二弟！二弟！二弟！”北看台的国米球迷疯狂了，蓝色的烟火瞬间点燃。
这球进得确实漂亮，即便严苛如林志华，也不得不承认伊卡尔迪在禁区内的捕捉机会能力是顶级的。
比赛进入了白热化的僵持阶段。
国米利用那英戈兰和贝西诺的硬度，试图切断米兰中场与前锋的联系。而米兰则利用两个边路的极致速度，不断冲击国米的防线。
上半场结束，1-1。
更衣室里。
林志华解开了领带，眼神锐利。
“中场失控了。”他指着战术板，“莫德里奇，你回撤得太深了。德布劳内，我要你更靠近哈兰德。至于王楚……”
所有人都看向王楚。上半场他被纳英戈兰纠缠得很难受，球衣都被扯破了。
“还能跑吗？”林志华问。
“死不了。”王楚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眼神凶狠。
“好。”林志华拍了拍他的肩膀，“下半场，不用跟那个疯狗纠缠。把球给范迪克，让他长传。你直接插上！去当那个影锋！”
“影锋？”
“对。他们以为你是组织者，那你就去当终结者！”
……
下半场易边再战。
第60分钟。
米兰后场断球。范迪克拿球，观察了一下前场。
国米的防线压得很靠上，试图压缩空间。
“就是现在！”
范迪克抡起大腿，一脚标志性的长传制导。
皮球划过一道七十米的彩虹，直接落向国米禁区前沿。
在那里，原本应该在组织的王楚，突然像一把尖刀一样插向德弗赖和米兰达中间的空当。
哈兰德在此时做了一个极其聪明的反向跑动，带走了米兰达。
德弗赖不得不去防王楚。
但皮球并没有落给王楚，而是落给了……
萨内！
德国边锋从左路内切，高速插上接到了这个长传。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射门时，他却脚后跟一磕。
皮球滚向了禁区弧顶。
那里，无人防守的德布劳内已经架起了炮台。
丁丁弯弓搭箭，右脚外脚背抽出了一记反物理的弧线球！
皮球在空中画出一个诡异的S型，绕过了绝望的汉达诺维奇，直挂死角！
2-1！
“凯文·德布劳内！！！”球场DJ的嘶吼声几乎震碎了玻璃，“这是来自比利时魔术师的礼物！米兰之心再次沸腾！”
再次领先的米兰并没有收手。
林志华在场边大手一挥：继续攻！
第75分钟，米兰做出换人调整。
“用速度杀死比赛。”林志华对替补席上的奥巴梅杨说道。
奥巴梅杨换下体力透支的王楚。
此时，米兰场上摆出了萨内、哈兰德、奥巴梅杨、登贝莱的四前锋阵型！
“这是疯了吗？”斯帕莱蒂看着这四个百米速度都在11秒以内的怪物，“他想打反击？可是我们落后啊，我们必须攻出来啊！”
这正是林志华的阳谋。
你要攻出来？好，那我就用速度冲烂你！
第82分钟。
国米角球进攻未果，迈尼昂摘下高球，直接手抛球发动快攻。
奥巴梅杨在中线附近接球，顺势一趟。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
人们只看到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撕裂了草皮。
国米的最后一名后卫阿萨莫阿拼命回追，但他绝望地发现，那个加蓬人带球跑得比他空跑还快！
单刀！
面对出击的汉达诺维奇，奥巴梅杨没有玩花活，冷静推射远角。
3-1！
比赛彻底失去了悬念。
剩下的时间变成了米兰球迷的节日。他们打开手机闪光灯，高唱着《米兰，米兰》。
当终场哨声响起的那一刻，林志华站在场边，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衣领。他看着那些相拥庆祝的球员，看着看台上那些热泪盈眶的球迷。
他知道，这场胜利意味着什么。
这不仅仅是三分。
这是在该死的FFP调查组眼皮子底下，在这一连串阴谋诡计的打击下，米兰发出的最强有力的怒吼。
赛后新闻发布会。
斯帕莱蒂还在为失利找借口：“我们只是运气不好……米兰的速度确实很快，但这不是足球的全部……”
轮到林志华发言。
他甚至没有坐下，只是站在麦克风前，冷冷地扫视了一圈
“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林志华开口道，“内马尔伤了，我们是不是完了？FFP来了，我们是不是要破产了？”
台下一片寂静。
“我告诉你们。”林志华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天花板，“哪怕明天世界末日，哪怕洪水滔天。只要AC米兰还站着，我们就永远是冠军。”
“对于那些想趁火打劫的人，我送你们一句话……”
林志华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令人胆寒的杀气。
“欢迎来到地狱。”
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一个潇洒而孤傲的背影，以及台下那群面面相觑、脊背发凉的记者。
……
半小时后，米兰之心体育场，主席办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俯瞰着空荡荡的球场，草皮在泛光灯的余晖下呈现出一种静谧的深绿色。
林志华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站在窗前，看着这片刚刚经历过厮杀的战场。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位穿着考究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他是世界足坛最具权势的经纪人，豪尔赫·门德斯。
“精彩的比赛，主席先生。”门德斯微笑着鼓掌，“3比1，干脆利落。原本我还以为今晚会是一场艰难的葬礼，没想到是一场狂欢派对。”
“坐，豪尔赫。”林志华没有回头，只是指了指沙发。
门德斯坐下，从公文包里拿出几份文件：“根据您在飞机上的指示，我紧急联系了切尔西的阿扎尔、甚至询问了尤文图斯对于迪巴拉的报价。虽然冬窗还有两个月，但只要钱到位，没有撬不动的墙角。尤其是阿扎尔，他在伦敦过得并不开心……”
“不用了。”
林志华转过身，轻轻摇晃着酒杯，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响声。
“什么？”门德斯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您是说……那个目标换了？还是价格问题？如果是价格，我可以……”
“我是说，取消所有引援计划。”林志华走到办公桌前，将那几份身价过亿的球星资料扔进碎纸机。
滋滋滋——
伴随着碎纸机的噪音，几位世界级巨星的名字变成了废纸屑。
“为什么？”门德斯不解地摊开手，“内马尔伤了六个月！那可是六个月！没有他，您靠什么去卫冕欧冠？靠今晚那几个疯跑的小子吗？他们很有天赋，是的，但到了欧冠淘汰赛，经验和巨星的灵光一现才是决定性的。您不仅仅是一个教练，您还是主席，您应该知道商业价值的损失……”
“豪尔赫。”林志华打断了他，目光灼灼，“你今晚看到那群‘疯跑的小子’眼里的光了吗？”
门德斯沉默了。
“那是狼的光。”林志华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以前，内马尔是狮王，所有人都习惯躲在他的鬃毛下乘凉。现在狮王睡着了，这群小狼崽子终于露出了獠牙。他们饿了，他们想吃肉，他们想证明自己不仅仅是狮王的跟班。”
“如果我现在买来一个阿扎尔或者迪巴拉，那是告诉他们：‘我不信任你们，我需要一个新的保姆来带你们’。那会毁了这股气，这股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气。”
林志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感受着食道里火辣辣的燃烧感。
“而且，我有一种预感。”
“什么预感？”
“这个世界即将变得很糟糕。而在即将到来的乱世里，一群饥饿的狼，比一头优雅的狮子，更能活下去。”
门德斯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年轻二十岁的男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敬畏。他见过无数俱乐部主席，有的贪婪，有的愚蠢，有的狂妄，但从来没有一个人像林志华这样，让他感觉像是在面对一位深不可测的棋手。
“好吧。”门德斯合上公文包，站起身，“您是老板，您说了算。不过，如果哪怕有一点点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你知道的，我的电话24小时为您开机。”
“谢谢，豪尔赫。”
送走门德斯后，林志华重新回到窗前。
夜深了。远处的米兰大教堂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乱世啊……”
林志华低声呢喃。
他知道，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
与此同时。深夜，瑞士，苏黎世。
一座隐蔽在阿尔卑斯山脉深处的私人庄园里。
壁炉里的火烧得正旺。
亚历山大·科维努斯手里拿着一杯红酒，看着墙上那块巨大的屏幕。屏幕上正在重播米兰德比的集锦，以及林志华最后那个不可一世的眼神。
“有意思。”科维努斯轻轻摇晃着酒杯，嘴角勾起一抹优雅而残忍的微笑，“真的很有意思。”
“我断了他的左膀，他却长出了翅膀。”
“老板。”站在阴影里的助手低声说道，“CDC那边传来消息。林志华在中国期间，秘密接触了几家医疗器械巨头。虽然他做得隐秘，但资金流向骗不了人。他在囤货。大规模地囤货。”
“哦？”科维努斯挑了挑眉毛，“口罩？呼吸机？看来……我们的这位小朋友，嗅觉比我想象的还要灵敏啊。”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比如‘那件事’？”
“知道又怎么样？”科维努斯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那是上帝的剧本。是不可逆转的洪流。他一个小小的足球俱乐部主席，就算造了一艘方舟，又能救几个人？”
“那我们……”
“加快进度。”科维努斯一口饮尽杯中的红酒，“既然他想玩救世主的游戏，那我就送他一份大礼。”
“启动‘特洛伊计划’。”
助手浑身一颤：“您是说……那个植入在米兰内部的……”
“对。”科维努斯转过身，眼神中闪烁着红色的火光，宛如恶魔。
“他不是说那是地狱吗？”
“那我就让圣西罗，真的变成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