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 西域美食(2 / 2)

〖西域汉人,不会这样说话,西域所有大盘系列、椒麻鸡、炒菜都是汉族带过去的,拌面确实都会吃。〗

〖现在你能吃到的所有拌面种类,在炒锅、炒菜传过去之前都是没有的。〗

〖西域人烤牛羊肉,是真的有东西,特别好吃。〗

〖上文提到的所有,应该只有馕是西域本地的,是有出土文物考证的本地美食。〗

〖现在的西域菜,就是一个融合菜博物馆。〗

〖何止西域菜啊,其实相近的省份,移民多的省份,其实都差不多,都是融合菜系。〗

〖争起源地其实是个很复杂的事,要有史书记录、考古发现,才能勉强下个答案。〗

〖是啊,就像川菜,总说川菜不是辣,是麻,主要就是花椒,但不妨想想花椒是什么时期开始从名贵香料变成平民百姓都能消费的起……〗

〖不管是古代西域还是现在西域,其实吃的都是融合菜居多,因为它在丝绸之路的道路上。〗

〖汉初的时候,胡人放牧地离长安特别近,里面有胡人也有逃亡的汉人。〗

〖西域……唉,唐之后,当地汉人急剧减少,宋又不争气,元虽然统一,但当地除了木速蛮还有色目人,直到明朝才稍微好一点。〗

〖色目人虽然统称色目,但其实严谨划分,能分上百个族属出来,属于大杂烩。〗

〖到了清朝更完蛋,为了方便统治,甚至连陕西都成了木速蛮大本营,还是后来……咳咳。〗

〖羊眼这点不同意,羊眼是因为要加钱,反而羊杂里不一定有,不管中原地区还是长三角都见过羊眼,就现在去蚌埠或者淮南,肯定有的,再加两只烧饼很香啊,但要和老板提出要求,或者脸熟,否则不一定给,而江浙沪反而要专门按颗买。〗

〖晋北的羊杂汤是能吃到羊眼的,很好吃,不过不是完整的,是被压过,切成片的。〗

〖杭州的羊杂在上世纪也能吃到羊眼,要专点店里就给你放,可惜没有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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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永乐年间。

陕西。

一个满脸风霜的老汉,正蹲在土坡上,看着自家埋头啃草的羊群,眉头拧成了疙瘩。

天幕上那句“汉人不放羊”,像根刺一样扎在他心里。

“额这……这就被开除汉籍咧?”

他喃喃自语,语气里满是委屈和不解,粗糙的手掌无意识地搓着一把黄土。

他祖祖辈辈都在这片土地上牧羊,怎么到了后世人口中,反倒成了稀罕事?

与陕西老汉的孤寂困惑不同,江南的讨论正热火朝天。

一位青衫士子摇着头,语气带着学究式的严谨:“后人此论,失之偏颇了。”

“先秦之时,汉胡杂居,生计方式乃依水土而定。”

“北地有专事牧猎的汉民,塞外亦有习耕稼的胡人部落,岂可以放羊与否断其归属?”

旁边一个粗豪的汉子立刻呛声:“嘿!你这读书人,汉人是汉朝以后才有的说法,先秦哪来的汉人?”

青衫士子脸上闪过一丝愠怒,但迅速压下,耐心解释道:“此‘汉’乃代称,意指我华夏族裔。”

“便如唐诗之中,亦常以‘汉皇’指代本朝天子,以‘汉军’称呼王师。”

“此文学笔法,何错之有?”

那汉子嘟囔道:“就你们读书人弯弯绕多……”

士子懒得再与他纠缠,转身与同桌更有见识的友人继续话题。

“说起这胡饼,倒确是源自西域。”一位老者拈须道。

立刻有人补充:“然我华夏周朝时便有麦饼、燔饼,其形制相似。”

“那为何独以‘胡饼’称之?”

一个带着几分市侩气的声音笑道:“这有何难解?”

“便如那花月楼中,姿色相当的胡姬,价钱总要比汉女高上一筹。”

“冠以‘胡’名,不过是物以稀为贵,添些异域风情罢了!”

又有人将话题引向考据:“却不知我等如今所食之烧饼,与唐人所谓的胡饼,可有渊源?”

一位对饮食颇有研究的中年文士答道:“略有渊源,然差异不小。”

“便是同有烧饼之名,古今差距亦不小。”

“北魏贾思勰《齐民要术》所载之‘烧饼’,乃是以面裹羊肉、葱白等物,入炉烤制。”

“此法借鉴了胡饼的炉烤技艺,却又融入我华夏剁肉为馅、以葱香调味的习惯。”

此时,有人将话题引回了天幕本身:“诸位是否发现后人似乎总有争论不完的话题,且每每都有人能引经据典,说得头头是道。”

另一人笑道:“我等今日在此,不也是如此?”

“但凡有个引子,便能聊得兴高采烈。”

“不然,”一位一直沉默的蓝衫士子摇头道,“后人之争论,除去那些戏谑之言,其内核往往各有理据,逻辑清晰,是能说服人的。”

“反观我等,多是道听途说,或凭一时意气。”

“此是为何?”

青衫士子慨然道:“此乃义务教育之功也。”

“后世即便最不学无术之辈,也须受九年教化。”

“其民智之开,非我等所能想象。”

此言一出,引发了众人对教育的感慨。

“唉,不知我大明,何时方能得此盛景?”

“太祖高皇帝定有社学之制,虽与后世迥异,然乡间子弟欲识文字,亦非全然无门。”

先前那蓝衫士子却冷笑一声:“社学本为善政,然推行之中,弊端丛生。”

“胥吏借此敛财,富家可纳银免学,贫户欲学而无门。”

“农忙之时为了政绩,还逼迫贫家送子弟入学,耽误生计。”

“以致社学屡兴屡废,后来太祖不得已,改为民间自办,官府不再强求。”

“到了建……咳咳,那位的时候,更是只在冬日开设,近乎名存实亡,全凭乡绅自觉。”

“但民间主导,与放任自流何异?”

“今上登基,不是已下旨整顿,力图恢复官学规制了么?”有人试图反驳。

“我所说的普及教育,是如后世那般,无所不包,旨在开启民智,而非仅止于识文断字,知晓律令。”

“社学除启蒙外,首要便是讲授《大诰》律令,正是为了让百姓知晓法度,不受胥吏欺蒙啊!”

“我非言其不好,”蓝衫士子目光扫过众人,“而是说,不够好。”

“若能如后世,授人以渔,教人真才实学……”

话未说完,便被旁边一位一直静听的老者打断:“痴心妄想!”

“非是朝廷不愿,实是时势不许。”

“其一,无后世那般精妙之格物技术,支撑不起如此庞大的学堂用度与师资。”

“其二,亦无那般多的百工之职可供其择业。”

“在我大明,能读上九年书者,称一声‘士子’亦不为过。”

“你让这等人物,不去科考,反去操持匠作、商贾之事?”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嘲讽:“借用后世一句妙言:读书人那身长衫,可不是那么容易脱下的。”

“若人人皆欲为官,届时三官治一民,岂非滑天下之大稽?”

说着,他目光转向那位最初发言的青衫士子,笑问道:“不信,你问问这位相公,他是愿意寒窗苦读至知天命之年,搏一个前程,还是愿意寻个显贵,去做那账房、师爷或管家?”

那青衫士子闻言,面色微红,嘴唇动了动,终究是沉默不语。

茶楼之内,顿时响起一片了然又带着几分无奈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