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累了，”巴特勒在回防时说，“承认吧，你一个人撑不起整支球队。”
林昊没有回应。他确实累了，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感。但他不能承认，尤其不能在对手面前承认。
第三节2分11秒，湖人82：84公牛。
公牛进攻，罗斯在弧顶持球。他突然示意队友全部拉开——要单打。
防守他的是林昊。这是今晚两人第一次真正的对位——之前大多是错位或换防。
联合中心球馆的观众全部起立。他们知道，这是MVP对挑战者的考验。
罗斯开始运球，节奏忽快忽慢。林昊全神贯注，“防守领域”和“战术预判”同时开启，试图捕捉罗斯的下一步动作。
突然，罗斯一个极快的体前变向！林昊反应迅速，横移封堵，但罗斯这只是假动作！他紧接着一个背后运球，从另一侧突破！林昊强行调整重心回追，但罗斯在突破中途急停，后撤步跳投——
唰！
82：86！
“德里克·罗斯！教科书般的单打！林昊已经防得很好了，但这就是MVP！”解说员激动道。
进球后的罗斯没有庆祝，而是看向林昊，伸出一根手指：“还差得远。”
林昊咬着牙。他知道罗斯说得对——在绝对的个人能力面前，他的模仿、他的预判、他的努力，似乎都显得苍白无力。
但他还有最后一招。
第四节1分44秒，湖人112：113公牛。
比赛进入了白热化的最后时刻。双方在第四节展开了惨烈的拉锯战，比分交替领先了八次。林昊已经砍下38分，罗斯也有41分进账，两位核心都在透支着最后的体力。
湖人球权，德安东尼叫了最后一个暂停。
球员们围拢过来，每个人都汗如雨下，气喘吁吁。科比拄着拐杖也走了过来，他的目光扫过所有人，最后停在林昊脸上。
“最后两分钟，我们落后1分，”科比的语气平静得可怕，“球会给林。你们所有人都要给他创造空间。保罗，你去底角；尼克，你站弱侧；乔丹，你准备冲抢篮板；史蒂夫，你负责发球。”
他看向林昊：“你要做什么？”
林昊抬起头，眼中燃烧着火焰：“赢球。”
“怎么赢？”
林昊沉默了两秒，然后吐出三个字：“学罗斯。”
科比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什么。他盯着林昊的眼睛看了足足三秒钟，最终点了点头：“去吧。让他看看，学生是怎么超越老师的。”
暂停结束。
湖人112：113公牛，比赛时间1分44秒，湖人球权。
史蒂夫·布雷克在边线发球，林昊在弧顶借助大加索尔的掩护接球。吉米·巴特勒拼命挤过掩护，重新贴了上来。
“最后一攻了，”巴特勒喘着粗气说，“你会传给谁？尼克？保罗？还是……”
他的话没说完，因为林昊动了。
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花哨的运球，林昊突然一个炸球向右突破！这一步启动极快，巴特勒迅速横移封堵——
但林昊在第二步踏出的瞬间，整个身体的重心猛然向左倾斜！篮球从右手炸向左前方，变向幅度之大，让巴特勒的防守脚步完全跟不上！
“系统提示：启动极限模仿——德里克·罗斯式变向不减速（超负荷）。当前模仿度：89%。警告：膝关节负荷超过安全阈值120%！”
林昊感觉左膝传来一阵刺痛，但他没有减速，反而借着变向的势头再次加速！巴特勒被完全甩在身后！
诺阿从内线扑出来补防，但林昊没有选择上篮，而是在罚球线内一步急停，拔起跳投！
诺阿的长臂封到了眼前，但林昊的出手点极高，篮球划过一道弧线——
唰！
114：113！湖人反超！
“球进了！林昊用罗斯的招牌动作过掉巴特勒，在诺阿面前命中关键中投！”解说员的声音几乎破音，“时间只剩1分22秒！湖人领先1分！”
联合中心球馆陷入了死寂。所有人都看着那个落地后微微踉跄了一下的中国球员，看着他用对手最擅长的方式，完成了最致命的进球。
罗斯站在不远处，眼神复杂。他看得很清楚——刚才那个变向的幅度、加速的节奏、急停的果断，甚至起跳时身体的倾斜角度，都和他巅峰时期如出一辙。
这不是简单的模仿。
这是理解，是吸收，是在最关键时刻将别人的绝技化为己用。
最后的82秒，成了意志力的比拼。
罗斯试图用一次强行突破回应，但体力透支让他的爆发力下降，上篮被大加索尔干扰偏出。湖人保护下篮板，林昊控制节奏，消耗时间。
公牛被迫犯规，林昊站上罚球线，两罚全中。
116：113！
罗斯在最后9秒命中一记高难度后仰跳投。
116：115！
湖人发球，公牛立刻犯规，林昊再次站上罚球线。
全场的嘘声几乎要掀翻屋顶，但林昊面无表情，调整呼吸，出手——
唰！唰！
118：115！
罗斯最后的三分尝试被林昊干扰，弹框而出。终场哨声响起。
湖人队替补席冲进场内，球员们拥抱在一起。林昊站在原地，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着气。他的左膝传来阵阵刺痛，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在哀嚎。
但他赢了。
用罗斯的方式，赢了罗斯。
罗斯走过来，伸出右手。林昊直起身，与他握手。
“打得不错，”罗斯说，语气真诚，“但那个动作……别常用。对身体不好。”
林昊点头：“谢谢。你打得更好。”
罗斯笑了，那笑容里有一丝苦涩，也有一丝释然：“下次交手，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我也不会。”林昊说。
两人分开，罗斯走向球员通道，林昊被队友们围住。联合中心球馆的灯光有些刺眼，但林昊能清楚地看到，场边的科比正在对他点头。
那眼神里，有认可，有欣慰，还有一种“你终于明白了”的深意。
林昊抬起头，看向记分牌。
湖人118：115公牛。
他的新任务，完成了第一步。
而这条路，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