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住顾元承后,顾宴寒毫不客气地将他推向了旁边守着的小太监。
顾宴寒伸手拂了拂衣袖的灰,嘴依然是不客气。
“体虚就回去躺着,实在不行本王就替你回绝了这门差事,别过两天晕路上了。”
宋云棠很是不忿,顾宴寒吃炮仗来的?对一个病人还这么说话。
于是她上前,挤开顾宴寒,认真和顾元承说道:
“殿下不必听旁人的,我才是殿下的大夫。”
说着,她重重看了眼顾宴寒。
“如今大殿下能恢复成这样,已经很好了,有我在,他不会有问题。”
顾宴寒看着宋云棠,沉声道:
“你以为这是可以闹着玩的?祭天大典若是出什么差池,他最多就是丢了皇子身份,你呢?”
宋云棠一窒,这叫个什么话?怎么好像在顾宴寒眼里被废去皇子身份也不过尔尔。
她没好气地瞪着顾宴寒,抬手折了根树枝就在顾宴寒身上拍了拍。
“你说的什么话啊?晦气!”
看着宋云棠习惯性地用树枝拍了拍他,顾宴寒眼眸微微眯起。
宋云棠也发现自己做顺手的事,她后退了一步,将手里的树枝丢开。
这是北地的习俗,还是顾宴寒教她的。
北地的百姓经常会折树枝拍打家人,尤其是说了什么不祥的话。
那时候顾宴寒嘴毒,不仅对旁人,对自己也够毒,每次听到他那些话,宋云棠抬手就是折了树枝拍上去。
“我先走了。”
回廊转角。
宋云棠被顾宴寒喊住。
“跑什么?本王就这么不招你待见?”
宋云棠还想跑,可衣领一紧,她被揪住后衣领拎到了男人的面前。
眼看自己和顾宴寒的距离这么近,跑也跑不开,宋云棠蔫了一般低下头。
“王爷误会了……”
谁知,顾宴寒又加大了力气,让她不得不往前一步,这下子离他更近了。
“王……”
却被顾宴寒打断。
“叫哥哥。”
他声音难得地染上一抹温和。
宋云棠都愣住了,错愕地抬眸看着他。
顾宴寒眯了眯眸子。
“从前能叫,现在不能叫?”
尽管不知道顾宴寒为什么突然要她改口,可宋云棠听到这话还是别过脸去。
“想听人喊哥哥,除了清音也多的是人愿意喊,王爷何必为难我?”
顾宴寒前进一步,哪怕后背有他的手,宋云棠还是挣扎着后退。
谁知,后面已经是柱子了。
宋云棠的后背大半抵在柱子上,肩骨却被他的手掌牢牢托住。
带着温热的掌心和柱子的冰寒截然不同,她咬紧了唇,她心底一下子混乱起来。
现在两人的距离和之间的气氛压迫感十足。
“怎么就那么倔?从小就这幅样子。”
头顶传来顾宴寒带了丝笑意的声音。
宋云棠皱紧了眉。
从前顾宴寒经常无奈地看着她,给她收拾烂摊子地时候就会这也说。
只是从前她都是眯着眸子靠在他身边,全心全意地将他当做靠山。
“我不管,反正有哥哥在!”
顾宴寒会帮她穿鞋、帮她涂药,然后宠溺地敲敲她的额头。
“拿你没办法。”
宋云棠咬了咬唇,甩开这些回忆,再看眼前的男人,哪里还有回忆中少年郎的样子。
他早已蜕变成肃穆威严的寒王,战功赫赫,是本朝唯一一个不承袭爵位而单独开了封号的王爷。
看宋云棠皱着眉头不说话,顾宴寒伸手挑起她的下巴。
“怎么不说了?”
宋云棠沉声道:
“我到底哪里得罪了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