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倒吸一口凉气，急声喊道：

“念念！你在做什么？！快住手……”

听到裴昭带着怒意的喊声，裴念没反应的及时，手里瓷瓶还是朝着丫鬟的头砸了过去。

一声惨叫后，丫鬟的额头顿时血流如注！

“念念！”

大夫来的时候，丫鬟已经进气少出气多了。

裴念哭着拉住裴昭的衣角，见裴昭冷着脸不肯抱她，裴念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裴念的奶嬷嬷康氏急忙上前，冲裴昭解释道：

“世子爷明察啊！是那丫鬟心思恶毒要害念念小姐，念念小姐只是想教训她一下，谁知失手砸了瓶子！”

“不管怎么说都是这丫鬟奴大欺主，才会招此横祸，念念小姐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只怕要好几夜都睡不好了！”

裴念连连点头，可怜巴巴地看着裴昭。

“嬷嬷说得对，是那个丫鬟好坏好坏，念念真的很怕，二叔，你能不能抱一抱念念……”

眼泪珠子啪嗒啪嗒地直掉，谁看了都会忍不住心疼。

可此时的裴昭只觉得一阵寒意弥漫在心口。

他心底那个娇软可爱，让他恨不得把所有美好东西都捧到面前的女娃娃，怎么突然成了这样一副面孔？

她才五岁啊！

裴昭心底寒意更甚，沉着脸看向康嬷嬷。

“你们平时就是这样教小主子的？”

康嬷嬷发现裴昭脸色不对，连忙跪下。

“世子爷息怒！念念小姐她身子娇弱，又小小年纪失了父亲，老奴只是心疼她……”

往日里只要提及这一点，不管惹出多大的事，世子都必定会心软。

可这次说完，康嬷嬷却没有听到裴昭缓和的嗓音。

裴念焦急地拽着裴昭，再也忍不住脾气，跺了跺脚。

“二叔！不就是一个丫鬟吗？阿娘都说了我是侯府的嫡小姐，就是打死了丫鬟又怎么样嘛！”

裴昭皱紧了眉，沉声打断裴念。

“住口！这是一条人命！”

更何况，他目前还挂着大理寺少卿的职位！

被裴昭狠厉地看着，裴念的气焰终于矮了下去，可孩子藏不住心性，脸上还带着不服气。

抬眸对上裴昭冷厉的眸子，康嬷嬷忍不住说道：

“世子爷，念念小姐是侯府嫡小姐啊，失手打了个丫鬟而已！”

“真吓坏了小姐可怎么好？大少夫人知道的话会心疼的！”

裴昭这会儿只觉得有些透不过气。

之前云棠曾多次劝他管一管念念，他还以为云棠是心里有怨气所以故意拿孩子说事。

他那时候要是听云棠的，说不定念念还不会被养成这样自私冷漠的性子！

他冷然看向旁边的康嬷嬷。

每次他怀疑云棠都是因为这个康嬷嬷来禀报消息。

裴昭忍无可忍，沉声道：

“你这老奴将侯府嫡小姐带成这样，如何对得起大少夫人对你的信任？来人！将她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裴念急忙要上前阻拦。

“不行！二叔你不能打她！”

裴昭看着裴念倔强地挡在他跟前，裴昭忍着心底的心疼和失望，沉声道：

“带小姐去祠堂反省！”

有裴念发话，裴念立刻被一行人半扶半拽地带出去了。

她手挥脚踹，急忙喊道：

“你们这些狗奴才！放开我！我要找我二叔！”

沈氏回侯府的时候便听说府里出了乱子。

得知就因为一个丫鬟，康嬷嬷被打得下不了地，念念也被罚去跪祠堂了！

她脸上血色顿时褪尽。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