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嬴政许可,张良进入寝宫。嬴政躺在病榻上,见他来了微微侧身:“子良来了,快,咳咳......”话未说完便剧烈咳嗽起来。
“陛下感染风寒,不宜动身,请好好躺着。”张良急忙上前扶嬴政躺下。
“子良,这两日为何没来见朕?”
“回陛下,臣近日修仙时偶得仙道,知有仙显,连夜研究后发现西北琅琊方向有仙气溢出,恐是仙者临世。”
“子良可知此仙何意?”
“此仙通天,子良不敢妄加推测。”
“好,仙人降临,必会赐福啊!子良可知道赵高已经死了?”
这件事天下皆知,张良再装不知便不合适了:“赵高图谋叛逆,定是遭了天谴,丢了性命。”
“朕倒不这么看,赵高之死,定有高手出手,有意除去。”
嬴政停了停,又说道:“但赵高一死,对大秦也算是好事。只是,赵高毕竟是朝廷重臣,朕若不稍作表示,恐怕不妥。子良,这件事,能否替朕办妥?”
“陛下之命,臣自当遵从。”
“子良啊,今后的大秦,还要依靠你。”
“臣惶恐,扶苏公子已有陛下之风范,陛下大可安心。”
“暂且如此吧,子良,朕累了。”
“臣告退。”
从皇宫出来,张良心里安稳了不少。
嬴政让他处理赵高的后事,这无疑方便他清除赵高的势力,但也会引来更多人的注意,不利于他暗中行动。
嬴政对当前秦国的局势,似乎不如张良预想的那么关切。如今嬴政久卧病榻,想必也知自己时日无多,因此更关注的是自己能否成仙,至于大秦的未来,能管则管,管不了似乎也就随它去了。
嬴政清楚公子扶苏的性情,其实并不太适合做一国之君,但他性格温厚,不会像自己那样造下太多杀孽。嬴政杀伐一生,对百姓多少有些愧疚。他知道胡亥性格像自己,命里杀气太重,怕大秦若交到胡亥手中,会变成一片血海。而扶苏虽缺少他的雄才大略,却能让国家安稳发展。
看清这些,张良对形势把握更准了。他知道,若想更快夺取帝位,就该推胡亥上位,借他之手除去大秦那些贪婪之人,从而稳稳掌控大秦。
而在远方的西北,飞羽和红月仍在执行他们的计划。
两天过去了,飞羽和红月正走在前往琅琊的路上。
这两天,他们穿行于荒山野岭,只能露宿在外。但红月擅长烧烤,飞羽吃得有滋有味。他们在山林中猎取野猪、狍子、野鸡、野兔,生火烤肉,天亮醒来,继续穿山越岭,赶往琅琊。
飞羽和红月一直走在荒野,自然也不知道皇城发生的事,不知道他们最恨的赵高已死。他们心里只有一个目标:去琅琊壮大自己的力量,再与张良联手,诛杀赵高。
此时,不远处的山头上,一个脸上带疤的人正阴沉地盯着这两个路过的孩子。
“大哥,你看这两个孩子,是不是哪家富贵人家出来游历的?看他们穿得挺讲究的。”
“管他呢,直接绑了当人质,看看是谁家丢了孩子。要是没人要,直接找个地方埋了,哪那么多废话!”
“还是大哥英明!”
一伙不知死活的山匪,竟仍打着飞羽与红月的主意,却不知即将等来的,是一场灭顶之灾。
飞羽与红月一路行走,言笑晏晏,浑然未觉危险。这几日相伴,两人关系愈发亲近,同族之间,狐气相引,彼此自然吸引。
“站住!”
一声厉喝,打断了他们的愉悦。
“你们是什么人?”红月声音稚嫩。
“烽火山是我们的地盘,从这儿过,总得留下点什么吧?”为首的刀疤脸说着,伸手就去抓红月,“小姑娘这么水灵,有没有被人疼过啊?”他一边淫笑,一边摸向红月的肩。
就在即将触到的那一刻,红月眼中闪过一道妖艳的血红色。刀疤脸的动作骤然停滞,眼中先是惊愕,随即化为恐惧。他突然疯了一般朝天嘶吼,仿佛见到了极可怕的事物。
手下虽吓了一跳,但都是背负人命的悍匪,立刻亮出兵刃,冲向两人。
红月正要施术,飞羽按住了她的手,“傀儡术伤身,让我来。”
红月没有逞强,安心收手。
飞羽拔出水寒剑,霎时四周气温骤降。几名喽啰不禁打起寒颤。剑光一闪,他们已化作冰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