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优势明显,几乎稳坐话事人的位置,谁料蒋天养突然搞这一出,完全打乱了他的节奏。
谁都知道生番没什么头脑,让他演讲简直比登天还难。
生番吸了口气,声音微颤地说:“蒋先生,这……这不合适吧?屯门没人比我更熟……”
蒋天养没让他说完,直接打断:“就这样定了,我已经决定。
你们两个好好准备,公平竞争。”
说完,蒋天养眯起眼睛站起身,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现场顿时一片喧哗。
公开演讲这事可不简单,众人神色各异。
对生番来说,这打击尤其大——原本胜券在握,现在却要靠口才争取支持,实在让他措手不及。
洪兴大会结束后,生番满头大汗地冲出堂口,急着去见雷耀扬。
他心知肚明,自己嘴笨口拙,根本斗不过能言善辩的山鸡。
山鸡连骂人都能编成顺口溜,他哪来这种本事?
生番越想越气,暗恨蒋天养这招出得阴险。
包厢里,雷耀扬一身西装,戴着耳机静静听着莫扎特。
生番和肥佬黎坐在一旁,面色凝重地等他发话。
眼下突然要办辩论会,两人都慌了手脚,只能指望雷耀扬拿主意。
桌上摆着几瓶价值不菲的红酒,全是生番特意备下的厚礼。
一曲终了,雷耀扬缓缓摘掉耳机,眼皮都没抬:“说。”
肥佬黎叼着烟,歪嘴冷笑:“蒋天养要在屯门搞辩论会,召集全洪兴的人来看。”
他越想越恼火,原本生番占尽地利,把山鸡压得死死的,谁知蒋天养突然来这一出,分明是要帮山鸡翻身。
雷耀扬轻哼:“不愧是洪兴龙头,够狡猾。”
肥佬黎转头打量生番:“听说要轮流上台讲话,你行吗?”
他越看越担心——生番连平常说话都磕巴,到时候面对全场兄弟,怕是连屁都憋不出来。
事到如今,肥佬黎早已没有退路。
既然跟雷耀扬联手做了局,连恐龙和大天二都除了,若这事不成,洪兴绝不会放过他。
生番搓着手支吾:“要我跟山鸡斗嘴……真的不行啊……”
雷耀扬眼神一凛:“还没上阵就怂,怎么当老大?”
生番慌忙弯腰:“耀扬哥,不是我不想,实在山鸡太能说了!我书都没念几年,哪说得过他?”
生番跟雷耀扬说话时,声音结巴,手足无措。
他平常只会打架斗狠,字都不认得几个,哪懂得跟人辩论?就算只是上台说几句话,他也紧张得不行。
他总穿一件惹眼的红色上衣,顶着一头金发,下身穿条牛仔裤,从没穿过西装、打过领带,开口更是脏话连篇。
要他去演讲,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雷耀扬盯着生番,眼里几乎喷出火来。
他越看越气,跟这种人合作,就像在教一头猪做事,心累无比。
“你真是没脑!连山鸡都说不过!”
雷耀扬语气冰冷,满心挫败。
他为了把生番推上老大的位置,费尽心思策划布局,可生番到了关键时刻却一点用都没有。
雷耀扬脸色阴沉,他向来讨厌和没脑子的人共事。
指望生番能言善辩?根本是做梦。
“老、老大……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生番声音发抖,又问了一次。
雷耀扬冷哼一声:“我来想办法!”
他望着生番那副猪脑模样,恨铁不成钢。
指望他在演讲会上出头,还不如直接一枪毙了山鸡更干脆。
只要山鸡没了,就算生番再蠢也能当上屯门老大。
雷耀扬烦躁地挥了挥手,站起来丢下一句:“我去安排,你好好准备,别再让我失望!”
生番一句话都不敢回,低头默默挨骂。
他心里清楚,只要最后能当上屯门老大,怎样都行。
更何况,雷耀扬要弄死他易如反掌,他哪敢违抗?他还全指望雷耀扬扶他上位。
不过听雷耀扬说会处理,生番也松了口气。
他本就是没脑子的混混,演讲这种事他根本做不来。
说完,雷耀扬走出,深吸一口气,坐进奔驰商务车里,对前座的花仔吩咐:“去荣民市场。”
花仔恭敬点头:“是,老大。”
雷耀扬脸色依旧阴沉。
他知道生番靠不住,也想起骆天慈之前说过的话——有困难就去找皇帝哥帮忙。
现在只能走这一步了,他绝不能因为生番的愚蠢而搞砸整件事。
他也想分一部分乔正本的走私香烟生意,现在只能去找骆天慈出主意。
要不是之前骆天慈提醒过他,以他骄傲的性格,恐怕会自己硬扛到底。
但现在不同了。
皇帝哥的脑子比他灵光,肯定能想出办法。
雷耀扬也放下了面子,决定去求骆天慈帮忙。
另一边,荣民市场的办公室外停下一辆奔驰商务车。
车上走下一名西装革履、长相英俊的男人,正是雷耀扬。
他外表儒雅斯文,举手投足间带着书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