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臼了!”
盲老太声音沙哑而尖锐:“去找巷口的王大夫!”
“是他打我,他把我打脱臼的。”
张阿牛大喊:“赔钱,赔钱!”
张阿牛回想起来,刚才一拳打在赵铁柱的肩膀上,感觉像是打在厚厚的牛皮上,他打出的力量反弹回来,就像在他的手腕、胳膊肘和肩膀上依次爆炸开来。
赵铁柱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武术高手,擅长正骨,卸掉关节更是轻而易举。
“我去,张阿牛你真是个傻帽!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李阿强跳来跳去,一脸兴奋:“你打人自己扭伤了,还让人赔钱?”
李阿强和张阿牛是死对头,虽然经常被张阿牛教训,但他不长记性,一有机会就挑衅张阿牛,李阿强简直是个不死小强。
“你等着,张阿牛,我回来了一定要收拾你……”
张阿牛脸色狰狞。
“李阿强,你陪张阿牛去看医生。”
陈老汉皱着眉头说,“大家都散了吧。”
这时,一股浓郁的肉香飘了过来,猪肉的香气令人垂涎。
“谁家的肉这么香。”
盲老太忍不住流口水。
“赵铁柱家的,他们家在炖猪头。”
周大贵立刻想到了。
“小梅,我们回家吃肉去。”
赵铁柱牵着小梅的手说。
“回家吃肉肉啦!”
小梅高兴地喊道。
小梅和小花猫一样,脸上沾满了西红柿汁,现在笑眯眯地牵着赵铁柱的手,一脸幸福。
回到家,看到林玉柔忙碌的身影,旁边还有个清瘦的女孩,看上去十四五岁,身材却挺高。
她正在帮林玉柔翻动锅里的猪头。
“小雨姐姐!”
小梅跑了过去,“我请你吃糖,哥哥给的。”
小宝童音里透着自豪与激动,手中紧握着一颗棒棒糖,高高地举起。
“不用谢,小宝,你自己享用吧。”
何雨薇脸上洋溢着笑容:“伟强哥多年未见,你已长成高个子了。”
“雨薇,你在这。
你哥方才打了,导致我手臂脱臼。
你不过来看看?”
李卫民眼睛转了转说。
“他自有秦淮芳照料,与我无关。”
何雨薇略显苦涩地回答。
“家里没有玉米粉了,晚上不能只吃肉啊。”
林玉婷提出。
“那就煮一锅米汤,用面粉烙薄饼!”
李卫民挥了挥手,豪迈地说:“多做一些,雨薇也留下用餐!”
薄饼烙得极薄,是北方夏季常见的一种未发酵的面食,制作简便,可搭配菜肴食用。
“薄饼怎么做?”
林玉婷和何雨薇都显出好奇。
“将面粉用开水和匀,擀成薄薄的小圆片,放在锅里烙熟即可。”
李卫民解释。
“全用白面吗?这样有些过于奢侈。”
何雨薇犹豫着说:“加点玉米粉……”
“家里没有玉米粉,按我说的做。”
李卫民一挥手:“烙好的饼,猪头肉也差不多熟了。
薄饼卷猪头肉,再配上大米粥……”
“看来是不打算节省了。”
何雨薇蹙起眉头。
林玉婷在一旁连忙点头,这话她不敢直接说出。
“按我的指示做!”
李卫民一挥手:“薄饼多烙一些,明天早餐也能吃。”
此时,贾东阳推着自行车过来,车上放着一部保养良好的缝纫机。
贾东阳脸色阴沉如丧考妣。
贾东阳也已经想明白,如果不按李卫民的指示行事,他肯定会坐牢,五六年都别想出来。
届时工作将丢,自行车还得赔偿。
易中海脸色铁青,手里抱着一个座钟,还有五张黑色十元纸币。
那时是一九六二年,十元纸币是黑色十元,大团结要到一九六六年一月十日才发行。
刘海中脸色铁青,手里拿着十张黑色十元。
“还给你了!”
贾东阳将车子扔下,转头就走。
刘海中将一百元递给李卫民。
他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脸色阴沉。
此时天气已不热,晚风拂面,许多人都在外面乘凉。
“卫民,这是座钟和五十块钱。”
易中海将钱放在小桌上。
李卫民搬出一张小桌子,坐在桌边。
小宝的目光紧盯着李卫民的裤兜,含着手指,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小宝在想着哥哥兜里是否还有其他美味。
“小杨啊,我可是看着你从小到大的。
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
张大海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在这个院子里,还是要和邻里和睦相处……”
张大海此刻仿佛已经忘记了之前与小杨的种种争执。
小杨瞥了一眼像大老鼠一样出现的赵富贵,然后对张大海说:“张师傅,咱们都是老江湖了,就别再讲什么寓言故事了。”
这是一句时髦的俏皮话,让张大海和王大中都觉得有些困惑。
他们虽然听说过“聊斋”
,却不懂这话的真正含义。
小杨看着困惑的两人摇摇头,大声说:“小芳快去烙饼,不然晚上吃什么?缝纫机的事情以后再处理。”
此时,红烧肉的香气越发浓郁。
这个年代的猪通常要养一年才能出栏,那香气远非现在三个月出栏的猪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