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舞麟打断他，声音里终于带上了怒意，“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执着？就因为她是堕落天使武魂？武魂能决定一个人的善恶吗？”

“武魂当然不能完全决定善恶。”

乐正宇慢条斯理地说，“但堕落天使武魂……不同。神圣天使家族的古籍里记载得很清楚，这种武魂的拥有者，历史上几乎没有一个善终。他们要么堕落成邪魂师，要么被黑暗吞噬心智，要么……”

“够了。”

唐舞麟转身就走，“我没时间听你这些家族偏见。”

“等等！”

乐正宇快步追上，挡在唐舞麟面前，“我查到了，她应该是工读生。”

唐舞麟脚步一顿，眼神警惕起来：“你怎么查到的？”

“很简单。”

乐正宇露出一个得意的笑，“我让管家和史莱克城内大部分店铺都说好了，不能让她进去打工。然后我注意到，她最近都在学院食堂吃饭，而且吃的都是最便宜的那种套餐。”

“你……”

唐舞麟瞪大眼睛，“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做？”

“权利？”

乐正宇轻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傲慢，“我这是在保护史莱克学院。堕落天使武魂的拥有者，一旦经济窘迫，更容易走上邪路。我这是在预防犯罪。”

“荒谬！”

唐舞麟气得差点把储物魂导器里的锤子扔过去，“就因为你的家族偏见，你就断了一个同学的生计？”

“不是偏见，是事实。”

乐正宇的表情严肃起来，“那个下午，在冰饮店……”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那双金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

“我感受到了那种气息……那种纯粹的、令人作呕的黑暗气息。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我绝对不会认错。那就是堕落天使的魂力波动。”

唐舞麟沉默了几秒，然后说：“所以你追她，她跑了？”

“她跑得很快。”

乐正宇的脸色不太好看，“而且……她跑到了一群日月皇家魂导学院的学生中间。”

提到“日月皇家魂导学院”，乐正宇的表情明显变得更加不快。

“那群没礼貌的家伙。”

他冷哼道，“特别是那个领头的司徒玄，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要不是他们插手……”

“等等。”

唐舞麟突然打断他，“你说司徒玄？”

“怎么，你认识？”乐正宇挑眉。

唐舞麟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那双大眼睛里闪过许多情绪——惊讶、怀念、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以前在东海学院的同学。”他简单地说。

“呵，难怪。”

乐正宇嗤笑一声，“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个司徒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今天下午还把舞丝朵打成重伤送医务室了。”

唐舞麟的瞳孔微微一缩：“这不关你的事，那是舞丝朵主动挑衅。”

“这么维护他？看来你的交际圈还挺广泛的。”

乐正宇的语气里难得带上了几分凝重，“我听说了，一拳。连武魂都没开，一拳就让舞丝朵失去了行动能力。干净利落到……可怕。”

两人之间沉默了片刻。

夜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远处传来史莱克主教学区的钟声，悠长而庄严。

“所以。”

唐舞麟打破沉默，声音有些干涩，“你要来工读生宿舍找她？”

“没错。”

乐正宇点头，“既然她可能是工读生，那工读生宿舍就是最有可能找到她的地方。我已经申请成为工读生，明天就搬过来。”

唐舞麟瞪大了眼睛：“你疯了吧？你一个神圣天使家族的继承人，来住工读生宿舍？”

“为了正义，这点牺牲算什么。”

乐正宇说得大义凛然，但唐舞麟总觉得他那双金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某种兴奋的光——那是一种狩猎前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