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是嫡母,妃嫔的子嗣见了她都得叫一声皇额娘,所以承庆这声皇额娘倒不错。
“起身吧,写许久了吧,有没有累着?”到底是在乾清宫,芳华多少避讳着些,没上前扶起承祜,而是抬了抬手,公平叫起。
“皇上也是的,也不看看都什么时辰了,大人可熬得住,可小孩子是熬不住的,到了下学点,皇上怎么舍得如此劳累他们。”
芳华一脸的不赞同的嗔了皇上一眼。
康熙对皇后此话十分不赞同。
“皇后这话说的,读书哪有不苦的,朕小时候可是读一百二十遍,写一百二十遍,背一百二十遍呢,怎么会累。”
这些都是他从小受到的教导,自是不觉得有何累,反而觉得这样做都不够。
要想有所得,那就必有所舍。
这点苦都吃不起,那以后还能干什么。
“哼,那是皇上,可不是孩子们,臣妾可不想自己的孩子如此苦,他才几岁啊,就算要真正教导,起码也得等他们再大些去吧。”
芳华可不管他是不是皇帝,反正她护短的很。
“你啊,慈母多败儿。”
皇上拿她也没办法,他是知道皇后性子的,真惹毛了,吃苦的还是他。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往后下学会都来朕这里抄半个时辰的大写。”
但他也定下今后的作习。
芳华十分不满,张嘴就想反驳,可被儿子拉住了衣袖。
“皇额娘儿子觉得皇阿玛这样安排很好,儿子喜欢抄写大字。”承祜说完还对自家皇额娘使了个眼色。
芳华也不会拆儿子的台,只能认同。“那行吧,不过你以后晚归一定让人回去通知一声,你可不知道吉嬷嬷都急成什么样了。”
说起吉嬷嬷,她一路过来也没碰着,也不知道她去哪找人了。
唉。
都是皇上的错。
康熙再次受到皇后怒目,十分不解,心中更是生起委屈,“皇后为何如此看朕?”
芳华气笑了,这人真是干了坏事而不自知。
“皇上也是的,既然将人带来了乾清宫,怎么也得派个人通知一声不是,承祜打小就由吉嬷嬷照料着,现在寻不到人都急着满宫找了。”
听到这话,康熙也十分无辜,“朕让人去通传了啊。”他自然知道后宫女子对子嗣的看重,所以让人请带孩子过来的时候就让奴才通知各宫的。
听到他这话,芳华眼中怒气更甚,于是开口道:“哦,那皇上可得好好查查,想来底下有奴才不听话了。”
康熙也没想到自己身边还有这样的人存在,魏忠是干什么吃的?
“魏忠。”
一声怒吼从殿中传出。
外头的魏忠闻声立马急步进入大殿。“奴才在。”
康熙怒目而视,“朕让你接人的时候通知下去,你是怎么通知的?”这个狗东西真是会给他找麻烦。
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奴才冤枉啊,奴才先去接的二皇子,后去上书房接的大皇子,奴才正想让人去通知皇后娘娘时,碰到了李德权,奴才就让他去坤宁宫通知皇后娘娘了啊。”
魏忠真是冤枉呢。
这点小事他怎会办不好。
不过现在细想下来,李德权可就有大问题。
“哼,传李德权,朕到要看看朕身边有多少个狗奴才。”
芳华可不想在这里陪着他惩罚奴才,李德权是吧,她记下了。
“皇上,那臣妾就带承祜先回去了,孩子就午休后吃了点糕点,到现在都还没进食呢,臣妾先带他回去用膳。”
都是皇上身边的近侍,怎么处理也轮不到她,所性不如避了去。
康熙也不想在皇后面前太过丢人,于是点点头,“嗯,你先带孩子回去吧,承庆也送回去。”
纳喇氏还禁着足呢,孩子自然是要送到她的钟粹宫去。
芳华本不愿的,可也不想给别人更多接近皇上的机会,于是点头应下,“是。”
承庆到底不是喝着灵泉水长大的,自是没有承祜那样聪慧,听到要跟皇后一起走,脸上的抗拒都快溢出来了。
不过没人给他拒绝的机会,康熙挥手让他们出去,芳华让人上前带着承庆一同离开。
出了大殿的时候迎面就碰上了进来的李德权。
此时的他脸色苍白,想来也知道自己干的事了。
就是不知道接下来康熙会如何处罚他。
这些与芳华无关,反正李德权这个人她记下了,往后他不会有好日子过就是。
······
“狗东西,你是自己招还是朕让人给你上刑?”
康熙看着跪在地上的李德权就气不打一处来,想捏死他的心都有。
他也不是无名无姓之人,在自己跟前也伺候许久,虽不如魏忠等人,但他也是御前得脸的太监。
真不知道谁给他的胆,连他的话都敢阳奉阴违。
“皇上饶命,奴才知错,请皇上开恩,奴才也是不得已。”李德权哭了,哭的那叫一个凄惨。
可他跟前的人是谁?
当今圣上。
怎会因为几滴泪珠就轻轻揭过他背叛之罪。
“哦,那说说你的不得已。”
原来,李德权是受了纳喇氏的收买,得知今日皇上要带承庆阿哥去圣前读学,纳喇氏虽被禁足,可到底她为皇上诞下两子,虽只存留二阿哥一人。
可到底是与旁的妃嫔不同,李德权这人什么都好,就一个毛病,贪财。
纳喇氏也是大手笔,连御前的人都能收买。
不知是她心大,还是他心野。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李德权受魏忠吩咐不办事的原因。
他看来,能被皇上带在身边是荣幸,通不通知又何妨,有这功夫,他还不如多玩几把。
是的,他不光贪财,还好赌,只不过平时藏的深。
李德权哪来的不得已啊,全都是他的借口。
可谁也不会想到他会胆大包天,居然敢攀咬远在五台山的太后。
是的,太后。
“是太后娘娘让奴才这样做的啊。”说着,他拿出一个荷包来,正是以前太后赏他的,今天也是凑巧,他钱输的差不多了,就想带着太后给的荷包镇一镇贵气。
没成想,居然成了他脱罪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