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时间,匆匆而过。
县衙内,陈昭与李洛神正在书房叙话。
李洛神手持几份刚送来的文书,嘴角噙着一抹明媚的笑意,对陈昭道:
“陈昭,你的疑兵之计果然奏效了!
你看看,这是今日刚送来的消息。
永丰、清泉、吕南三县的县令,都派人送来了请罪的文书。
这些人老狐狸,声称此前是受徐明英与云阳教胁迫,如今听闻天兵将至,愿弃暗投明。
现在,他们还各自带了数百名乡勇、衙役前来助阵,应在路上,今晚就能到了。”
她放下文书,眼中满是赞赏地看着陈昭,道:
“略施小计,便不战而屈人之兵,还平添了上千人手。
你这脑袋瓜子,是怎么长的?”
陈昭闻言,只是淡然一笑,正要说话,忽听得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随即,惊蛰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大人,殿下,筠州刺史洛守正洛大人,在衙门外求见!”
“哦?”
李洛神与陈昭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讶然。
李洛神不由轻笑出声,调侃道:
“这位洛刺史不在他那安乐寺里好生静养,怎么今日有闲暇,跑到这里来了?
真是稀客呀。
请他进来吧。”
片刻后,一身儒衫的洛守正走入书房。
他面容憔悴,眼神却颇为清亮,一进来便对着李洛神和陈昭深深一揖,道:
“罪臣洛守正,参见长公主殿下,见过陈大人。”
李洛神好整以暇地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浮沫,而是慢悠悠地问道:
“洛刺史,不在寺中静养,为何突然来访?
莫非是来这里寻医问药?”
洛守正的脸上露出一抹尴尬的苦笑,连连告罪道:
“殿下就莫要再取笑罪臣了。
罪臣此前确实是身染微恙,加之州务繁杂,心力交瘁,故而才在寺中暂避静养。
如今听闻殿下与陈大人在此主持大局,剿灭邪教,澄清玉宇,罪臣这病,仿佛一下子就好了大半。
所以,罪臣特来聆听殿下训示,愿效犬马之劳,将功补过!”
李洛神见他这副模样,摆了摆手,道:
“好了,洛刺史,也不必一口一个罪臣了。
你的处境,你的不得已,本宫与陈昭大致也能猜到几分。
在这筠州地界,想做点事确实不易。
只是……”
她话锋一转,凤眸微凝,道:
“本宫没想到事态竟已严重到如此地步。
你身为刺史,封疆大吏,之前对本宫竟也三缄其口,一味装聋作哑。
哼,你未免也太不将朝廷、不将百姓安危放在心上了!
你究竟是何居心?”
扑通!
洛守正直接跪倒在地,额角渗出冷汗,道:
“殿下明鉴。
下官绝非有意欺瞒!
实在是投鼠忌器,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这云阳教的背后,盘根错节,朝中亦有不少人与之暗通款曲。
下官人微言轻,若无确凿证据与万全把握,实在不敢轻举妄动。
下官最初只想明哲保身,盼着能寻个机会调离这是非之地。
实在未曾料到他们竟敢行此等滔天恶行,危及国本!
下官糊涂,求殿下恕罪。”
陈昭见火候差不多了,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