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闵盛楠察觉到不对劲时,手底下也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赵山河便立刻知道她要敲退堂鼓了,可此时哪那么容易放过她?
于是,趁着她手下一缓的工夫,出溜一下来了一招懒驴打滚,骨碌骨碌地滚到了一旁的人群里,龇牙咧嘴地扶着老腰站起来,指着闵盛楠怒吼道,“疯婆娘,我这回一定要跟你离婚,你爸你哥谁来也不好使,打死我都要跟你离婚!一天到晚不见人,不管孩子也不管家,我呢?又当爹又当妈,挣俩钱儿也不敢花,单位刚调来了个女孩,你却跑来吃干醋,你让别人怎么看?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就会欺负老实人,有本事你打死我!”
听了赵山河的“控诉”以后,围观的一堆群众群情激奋,大家都看不下去了,尤其是几个大爷大妈,纷纷指着闵胜楠破口大骂起来。
“介还四女银嘛?介不四潘金莲吗?神嘛玩意儿啊介四?”
“不守妇道,恃强凌弱,真没教养!”
“这特么是谁家丫头,赶紧领回去重新大修吧,这完蛋玩意儿,指定是不能要了!”
闵盛楠连着打了两三分钟,这会儿气儿还没喘匀呢,就听见赵山河连珠炮一般地、当众胡八道,偏偏自己还没空辩解,不由得怒火中烧,刚想爆喝一声打断他时,这帮看热闹的又接上了,还净是些老头老太太,打又没法打骂又没法骂,只感觉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顿时间就觉得眼前发黑,天旋地转起来!
和她一起来的战士眼看领导要晕过去了,赶紧上前一步伸出手去接应。
闵盛楠余光看到有人伸手接她,本能地便向伸手的方向倒去,哪知道耳朵里突然又传来了一句,“你住手,不许碰我老婆!”于是,眼睁睁地看着那双手又缩回去了!
完了,这回要当众摔大马路上了,丢死人了!
身体此时已经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就在她全身都要摔到地面上时,一双有力的臂膀接住了她,才没有让自己丢人现眼,而在她朦胧的目光中,突然出现的是一个长着刀疤的脸!
“嘶!”赵山河也倒吸了一口凉气,“此人是谁?好快的速度!要不是他,今天高低要摔那个三八一跤!”
“都散了吧!”蹲在地上的男人用暗哑的声调道,完扶着闵盛楠转身站起,一双眼睛如鹰眼一般紧盯着面前的赵山河,缓缓道,“是我要找你,能否借一步话?”竟是商量的语气。
赵山河也直起上身,拍了拍身上和头发上的泥土,“可以,前面带路,我在后面开车跟着你。”既然见到了真神,那就没必要假话了。
疤脸男点了点头,一把抱起了闵盛楠,又对一旁的战士道,“去开车。”
“介又四谁呀?你怎么抱着银家的媳妇?你介四嘛玩意儿呀?我你......”话没完,却被对方那慑人的目光直接镇住,不敢再做声了!
赵山河心里的气也顺多了,也知道来的是正主,现在如果还闹,那就是不识抬举了。于是二话不,走向了自己的汽车,跟着闵盛楠开来的那辆车向城外开去。
走了差不多快两个时,终于来到了一个偏僻的镇子上,街道不长,看着也没啥人。前面的车子兜兜转转,突然拐进了一个破旧的学校里,赵山河也紧随其后,跟着进来了。随意地把车停在了旧操场上,几人纷纷下车了。
赵山河惊奇地发现,这个学校从外面看起来破破烂烂,陈旧不堪,里面却种着国槐梧桐和冬青,绿树白墙,井然有序,道路整洁干净,操场平整开阔,显得宁静端装。
刀疤脸抱着闵胜楠走下车,转身冲赵山河道,“麻烦你在大厅等我一下,我先送她去医务室检查检查。”
既然对方话客客气气,赵山河也就痛痛快快地答应了。
信步来到了古朴的办公楼前,看着那满是岁月感的斑驳墙面上,长满了绿油油的爬墙虎,赵山河的心里总有一种老树发新芽的感觉。而在那犹如杂草一般的爬墙虎身下,半遮半掩地露出一块用白油漆粉刷过的木牌子,上面用楷书写着一行黑色的大字:宇宙医学及工程研究所!右下角又用红色的油漆,写着几个不大但很醒目的阿拉伯数字:749!
赵山河猛地一激灵!这个研究所好像是钱老创办的吧?要是自己没记错,这个研究所的编号应该是507,也就是那个专门处理神秘事件的507所吧!而的特务机构吗?
这里的特务不是指政治军事中的那些间谍特务,而是专门处理各种灵异、神秘及未知事件的特殊事务机构。
这时,那个刀疤男来到了赵山河的身后,双目紧盯着赵山河的表情,看到他脸色有异,又看了看墙上的牌子,疑惑地问道,“你知道这里?”
赵山河点了点头,“略有耳闻。”
到这里,赵山河也抬起头凝视着对方,“不知道你们今日找我来,有何指教?”
对面的刀疤男大约178左右的身高,比赵山河低半头,年龄大约50出头,鬓角的白发并没有染,就这样自然地流露着,双目炯炯有神,眼含犀利,他的眉毛尤其令人印象深刻,又直又长,犹如两把利刃,斜插眉峰!瘦长的脸上长着一只突兀的鹰钩鼻,下颌内收而平滑,却没有胡须的痕迹。从左眼的眉峰上方,一道长长的疤痕贯穿整个左侧脸庞,好在左眼还在,并不影响他视物。
此时,对方也正在凝视打量着自己。
猛然间,对方动了,毫无征兆地动了!
正常人在动之前都会有预兆,比如你要起跳,就肯定要先弯曲膝盖;你要用左拳打人,发力前右肩都会有轻微上扬;这些都是一种征兆,也是判断对手动作的一种方式。然而,面前的这个人却压根没有这些特征!
隐蔽的动作、突然的暴起、骇人的速度,这一切在瞬间就让赵山河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甚至可以这是自打其出道以来,第二个让他感到难以招架的人,不同的是,这次是从物理攻击的角度!
一招既出,对方忽然露出了狰狞的面目:“竖子,拿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