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和她擦肩而过走进卧房,再出来时,手上多了条浅色围巾。
“你当初拿走暖手宝,不也是因为会想我,现在我就在你面前,它还待着,就是多余。”
男人走到她面前停下,围巾从他手里落在她肩上,她被他圈在怀里,光溜溜的脖子很快被舒服漂亮的围巾裹住。
温暖灌进身体,蔓延至神经末梢。
也不知道是不是暖气太足,沈昭感觉自己脸上温度有点升高,她抬眼,正好对上他轻垂下的漆黑眸子。
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她脱口而出道:“你该不会是在和暖手宝吃醋吧?”
周淮序动作一顿,抬手捏了捏她鼻子。
她听见他低低嗯了一声,有种不情不愿的坦率。
男人的爱意比起以前真的张扬霸道了很多,可沈昭还是没想到,他会连暖手宝的醋都吃,富有节奏的心跳声一点点变乱,为掩饰慌张,她伸手想去抢回来:
“还给我!”
上一次暖手宝惨“死”他手的悲惨经历还历历在目,眼前这个可是他送的,他再可恶,她也舍不得。
周淮序的手从她鼻尖落下,顺势牵住她的,修长好看的手指从她手心细细碾过,穿过指缝,十指相扣的一瞬,她手被他自然地放进大衣口袋里。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还留着它?”
男人气定神闲道。
沈昭把脸往围巾里面埋了埋,遮住发烫的耳根,“手冷,取暖。”
话刚落,握住她的手紧了紧。
“有我在,不需要它取暖,这个理由不成立。”
他空出的手突然抬起,贴了贴她脸颊,“你看,我才牵你一分钟,你的脸已经很烫了。”
沈昭:“……”
她不吭声,但烫红的耳尖已经出卖当事人心情,周淮序低眼瞥见,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很淡的弧度。
和暖手宝吃醋这种事,要是放在以前,有人说会发生在他身上,他只会觉得那人该长脑子了。
但偏偏就这么不可理喻的发生。
暖手宝是他送给她的,被她小心翼翼珍藏着,他应该感到开心才是,可比开心更深的念头,是凭什么这一年多以来她手心紧紧握住的是这个又丑又硬的暖手宝,却不是他的手。
早知道不如不送。
他是爱她的,但他从不认为自己的爱是无私伟大的,反而自私透顶。
他想要她幸福,可如果那个人不是自己,他宁愿夺走那些温暖。
尤其分开这段时间,不满积压,他早晚会从她身上全部讨回来。
无辜的暖手宝,也就很不幸地首当其冲了。
当然,在周淮序那儿,暖手宝不仅不无辜,反而恶贯满盈就是了。
两人走进电梯,到车库。
刚坐上副驾,周淮序倾身给沈昭系好安全带。
沈昭乖乖巧巧坐着,杏眸垂下。
视线所到之处,是男人骨节分明的冷白手指,挺拔平直的肩线,稍一抬眸,入眼的又是他轮廓线条极致完美的下颌线。
最后定格的,是淡色好看的唇。
不可避免,又人心黄黄的,想到白天的事。
沈昭再次像缩头乌龟一样把自己的脸埋进围巾。
围巾是崭新的,可因为是他亲自戴上,又好像不小心残留着他的冷冽气息,防风倒是防风,也让她脸烫愈发脸烫。
“真过分。”
她声音闷闷,低低的一声埋怨。
怎么抬头低头,都是名为周淮序的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