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军靴进入视线。
男人微微低头,俯视着他。
同时,脚踩到兽人的脖颈上,不出几秒,兽人的脸色涨红,双手刚伸起来,想要将鞋推下去。
下一秒,他两只手瞬间被激光切透。
“啊!!!”
一截断指掉在地上。
贺玺脚上用力,漫不经心地拿着激光枪。
对着兽人身上划过,留下深可见骨的伤口,有些和手指一样,直接被切断了。
兽人的喉咙被踩住,只能发出“嗬嗬”的气声。
而另一名兽人早在他飞出去时,便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说什么呢?给我也讲讲。”
男人镜片下的眸子微微眯起,竟然开始显出野兽的竖瞳。
他这话显然不是问脚下这个兽人的。
“没,没说什么长官!我没说,是他说的!”跪在地上的兽人慌不择路地抬头,颤抖的手指着那个浑身已经鲜血淋漓的人。
那人充血的眼球转过来,震惊地盯着他,但现在还是保命更重要,兽人又磕巴地重复了几遍。
无非就是:不是我、是他、我没说,诸如此类的话。
他垂头盯着地面,根本不敢看那道刚刚还在和他调笑的兽人,投来的灼热视线。
那人刚要开口,脖子上的脚掌突然用力,伴随一声清脆的骨脆声。
头颅诡异地歪向一边,脖子扭着不正常的弧度,显然已经断了。
贺玺抬起脚,在地上随意蹭了蹭鞋底沾上的血液:“你说的是实话?”
“是!真的长官!您相信我!”
贺玺将激光枪揣回腰间,脱下手上的皮质手套,丢在兽人的脸上。
将兽人眼球充血、怒目圆瞪的表情遮住。
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在操作台旁跪着的兽人抖得更厉害,额头抵着地面。
“我不想再脏了我的鞋。”
只听贺玺叹息了一声。
紧接着,兽人的眉心处便出现一个血窟窿,连声音都没发出来,脸上的神情还满是惶恐。
他身体一软,就着磕头的姿势,缓缓瘫在地上。
“进来。”贺玺收起武器说了一句。
门应声推开。
一名高大的兽人走进来。
视线忍不住先落到那张安静的担架床上,而后才弯腰开始收拾残局。
贺玺唇角勾着弧度:“怎么?你喜欢?”
兽人立刻站定回答:“不敢。”
“是不敢,不是不想。”贺玺拿起操作台上的半成品药剂,在自己眼前晃了晃。
“知道她身份吗?她兽夫全是联邦有头有脸的人物。”
那兽人闻言没说话,头垂得更低了。
“收起你的心思,她只是一个实验工具。”贺玺走到他身边,警告道:“一个关乎我们生死的工具。”
“是。”
贺玺开门走出去。
实验室内只剩下一阵窸窣的声音,以及清理血液的腥味。
担架床上的人类眼皮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