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上次圣女要嫁华桑大帝,我都以为华桑大帝只是传说中的神明,实际上根本不存在呢!”
“管他怎么会留意落花房,现在华桑大帝有指示,咱们听从就是了!李银杏说得对啊,就算这事有九十九分假,也有一分的真,光是那个‘万一’,后果都不是我们能承受得起的!”
几人压低声窃窃私语嘀咕商量了一阵。
领头男人稳住手臂,攥紧那块布。
闭目下定决心。
“鬼师娘娘,今天的事,我们会如实转告村长。人是你要放的,这个责任我们担不起,所以还望鬼师娘娘理解。
而且,我还想提醒鬼师娘娘一句,鬼师娘娘如果是自作主张,那还请提前想好这么多女孩如何安置。
她们的家人已经不要她们了,而且一部分女人已经怀上了不知是谁的孩子,她们没有家了,肯定回不去了。
这么多女人,放出去,总不能任她们自生自灭。离开落花房,她们可能连顿饱饭都吃不上,没有人会再养着她们了!
鬼师娘娘,凡事量力而行,你想积德行善没毛病,但请你提前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
我扫了眼说话的带队男人:
“这个,不用你操心!通知村长,这些女孩暂时还待在落花房,等我和两位长老还有大祭司商量好怎么安顿她们了,就会派人来接她们!
在此期间,她们的吃喝,你们还得继续伺候着!
不过,现在你们须得先把她们手上的锁链解了,不许再关她们,限制她们的自由。
你们尽管放心,这么多女孩肯定不能再这么挤在三间屋子里了,我们慢则三天,快则明天,就会派人把她们接走安顿好,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从今以后,族里不许再有落花房,不许以任何理由囚禁任何女人,不然,我这个算个屁的鬼师,一定会来找你们算账的!”
带队男人冷哼一声。
我轻描淡写道:“我知道你们不服,你们不听话想赌一把,尽管试试。我离开以后,会在这个地方设下一道结界,你们按时把饭菜放在结界外,让屋里这些女孩去取就行。剩下的,我会处理。”
男人攥紧手里的黄布,咬咬牙,带人先进屋给那些无辜女孩解开镣铐。
阿乞抱起身边的小女娃,不好意思地向我道歉:“对不起镜镜姐,我急着救人、没想那么多,没想到、安置这些女孩们的事……”
银杏冷静道:“怕什么,我们阴苗族那么大,难道还容不下六七十个无辜女人?”
我赞同点头:
“回去问问莲雾姨,族里有没有哪个地方的空房子适合给她们居住。
而且,赵叔和婶子最近不是带着村里人在搞什么卖草药的直播吗?
让这些女孩子帮忙搞直播,上山采草药,完全可以。”
阿乞恍然大悟:“嗳,对哦!”
我深呼一口气,望着银杏怀里的可怜女孩稳重说:
“到时候,看这些女孩的家人们还愿不愿意接她们回去,或者,她们自个儿想不想回去,愿意回家的就回家,不想回家的,大家都有手有脚,总能养活自己。当务之急,是要给她们治伤……”
我小心翼翼握住女孩的手腕,安静盯着女孩腕上的血疤,“这伤……应该让白术他们来!用仙法接一下,恢复得快!”
女孩怯生生地缩了缩胳膊,委屈地瘪嘴,瞬间红了眼眶。
我放开女孩的胳膊,轻声安抚女孩:“别怕,还能治,能好。”
女孩闻言,豆大的泪珠子霎时划下脸庞。
不久,小女娃的聋哑妈妈也被放了出来。
“妈妈!”小女娃开心地奔向自己母亲。
年轻的女人激动弯腰抱住自家闺女,痛苦闭上双眼,默默流泪,无声地将自家女儿亲了又亲。
我瞧着这一幕,心底不禁无尽感触……
母女之情,本就该是这世上,最温暖、最纯粹的感情——
姑娘们相继被放了出来,银杏立马热心肠地去招呼那些心有余悸的女孩。
先前站在梨花树下,精神失常接花瓣的女人也傻乎乎地走了过来……
盯着阿乞,突然笑出声。
歪头神神秘秘地竖起食指遮在唇前,嘘了声:“我知道,你妈妈在哪……”
阿乞一怔,迷茫看向女人。
女人嬉笑着转圈圈,挥手做扬花状:“她们都变成梨花,飞走啦!”
阿乞眼底升起的一丝希冀,又隐回了幽沉漆眸内。
——
傍晚,回到月阴村后,阿乞一直心不在焉着。
银杏则急着回家找莲雾姨商量如何安置落花房那些女孩的事。
在家门口的岔道处分别后,我独自回到家。
本想和青漓老实交代上午借他名义在外骗人的事,谁知刚进院子,走到梨树下……
抬眼就见到明月窗的另一头,灯光勾勒出一男一女的清晰轮廓。
披散着长发的女人伏在男人膝上,慵懒地跪坐在地,歪头枕着男人的腿,妩媚祈求:“帝君……我们都是蛇族,人,有什么妙趣……”
昂头妖娆地往男人眉眼间挺身凑近,纤纤玉指搭在男人的侧颜上,朝着男人的鼻唇轻呵香息:“帝君,奴家愿献身帝君,只求帝君,饶奴一命。”
刚回家,就有好戏看……
还好回来的及时,差点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