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物,是什么样子?”我的声音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力,“仔细回想!”
钟离萍脸色煞白,陷入痛苦的回忆,身体不住地颤抖。
“我……我记不清它的全貌了……但它绝对不是人的样子!给我的感觉……像某种动物!”
动物?
兽灵?
“盛先生,您在说什么?”钟离萍见我低语,不解地问道。
我抬起头,眼神幽深:“我在想,你梦里的东西,或许是一种兽灵。”
“兽灵?”
这个词汇,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刺骨的陌生与寒意。
“动物……也有灵魂吗?”郭韵忍不住问。
“万物皆有灵。”
我淡淡开口,“但寻常动物,死后只有魂,没有灵,浑浑噩噩,不成气候。”
“可一旦开了灵智,修出了‘灵’,那便不同了。它们的魂与灵结合,便成了‘兽灵’,拥有不亚于人的智慧、执念,甚至是……仇恨。”
“比如北方常说的五大仙家,狐、黄、白、柳、灰,便是此列。”
“所以,是我妈得罪了这些‘仙家’吗?”钟离萍的脸上写满了迷茫与恐惧。
我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问:“你梦里的怪物,像狐狸、黄鼠狼、刺猬、蛇或者老鼠吗?”
她拼命地回想,最终还是绝望地摇了摇头。
“不像……都不是。”
这就更有意思了。
连常见的五仙都不是。
那会是什么?
是什么样的兽灵,会有如此通天的手段,能悄无声息地操控一个活人,犯下弑夫杀子的滔天血案?
又是什么样的仇恨,能让它不惜沾染如此巨大的因果,也要让钟家断子绝孙?
“盛先生……”钟离萍的声音带着哭腔,满是无助,“现在该怎么办?是不是……线索又断了?”
我看着她,又扫过一脸死灰的钟夫人。
“不。”
我缓缓摇头。
“线索没有断。”
“钟夫人,你或者你丈夫,是否曾对某种动物许下过承诺?又或者,是否接受过某种动物的报恩,而后又忘记了?”
钟夫人努力地思索了许久,最终还是无力地摇头。
“没有……盛先生,我不信这些,一凡他……他更是个彻底的无神论者,我们不可能和这些东西有任何交集。”
又是死胡同。
所有人都陷入了绝望。
我却笑了。
这笑容让她们感到一阵错愕。
“有意思。”
我轻声说道,“一个能驱使兽灵布下如此歹毒杀局的幕后黑手,一桩能让兽灵不惜魂飞魄散也要复仇的血海深仇,你们却毫不知情,甚至毫无印象。”
“这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绽。”
我站起身,在客厅中踱了两步,思路已然清晰。
“那东西很狡猾,抹去了所有外部的痕迹。但它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你母亲的魂魄上,留下那道伤疤。”
“那是它唯一的罪证。”
“我自己,或许无法从这道残存的气息中,完整追溯出它的真身。”
我的话让刚刚升起希望的钟离萍,心又沉了下去。
“但是,”我话锋一转,眼中闪烁着运筹帷幄的光芒,“我知道有一种人,可以。”
“有一种职业,他们天生就是与阴魂打交道的。”
“过阴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