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程澈唱的《孤勇者》也没在里面,
和裴景深再度合作的《生命之河》,也不在。
和周予白合唱的《美女与野兽》,同样没有收录。
这张名为《Chapion》的黑胶唱片里,清一色,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
独独属于她一个人的冠军记录。
那些与他人共享的舞台,那些被乐评人称为“经典合作”的现场,在这份记录里,被干干净净地抹去了。
仿佛那些时刻从未存在过。
他这是在用一种霸道的方式宣告——你的冠军,只属于你自己。
那些和别人共享的荣光,再精彩,也不配收录进这份“独一无二”的冠冕里。
真是……幼稚。
又幼稚得让人心头发软,还带着点不容置喙的占有意味。
云晚把唱片轻轻放回天鹅绒衬垫上,盖上盒盖。
她抱着这个厚重的礼盒坐回沙发,阳光暖暖地照在背上。
想了很久,她拿起手机,找到顾云洲的号码。
怎么也得说声感谢。
连夜就把黑胶唱片制作出来,应该是提前就有准备。
有心了。
听筒里传来规律的“嘟——嘟——”声。
每一声,都轻轻敲在心跳的节拍上。
她调整了一下坐姿,清了清嗓子。
电话响了五六声,就在她以为没人接、准备挂断的时候,通了。
“喂?”一个女声。
清脆,年轻,带着点慵懒的、刚睡醒似的沙哑,很好听。
背景很安静,隐约能听到一点水流声,像是在浴室,或者厨房。
云晚所有准备好的话,瞬间卡在喉咙里。
她愣住。
大脑空白了大概两秒钟。
“……你好,我找顾云洲。”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还算平稳。
“云洲啊,”那边的女声顿了顿,很自然地接话,“他还在睡呢,昨晚折腾得太晚了。有什么事需要我转达吗?”
语气熟稔,亲昵。
“还在睡”、“折腾得太晚”,这几个字组合在一起,配上那把慵懒的、刚从床上爬起来的嗓子,很难不让人产生某种联想。
云晚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
指节有些僵硬。
“不用了,谢谢。”
她说完,没等那边再开口,直接按了挂断。
屏幕暗下去,映出她自己有些怔忡的脸。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阳光移动的轨迹,和灰尘在光柱里无声飞舞。
刚才心里那些因为收到礼物而温软的情绪,瞬间消失。
留下一种空落落的、无处着力的失重感。
她看着怀里精致的黑胶唱片盒。
烫金的“Chapion”字样在阳光下有些刺眼。
所以……这算什么?
一边给她准备极尽用心、甚至带着独占意味的礼物,一边在别的女人那里“折腾得太晚”?
她扯了扯嘴角,想笑一下,却发现脸颊有点僵。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