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信的伙计在一旁说:“秦掌柜一直按照姑娘说的防着呢,就等着他们撞上来!”
“哼,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道理,今天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做自食其果!”
景蝉芳说完,向飞雨耳语了几句。
飞雨点点头,出了后门,施展轻功跑着去了。
景蝉芳又略微坐了一会儿,算着时间,应该快到了,才到前面去。
刚走进大堂,就听见有人撕声竭力的喊:“那死老鼠给人吃,他们这分明就是谋财害,命应该拿他们去见官!”
这话之前就吼过一遍,想来是秦掌柜跟他分辨过,现在他又拿出来吼上一遍。
秦掌柜本来还想像之前那样和稀泥,突然看见自己派出去报信的伙计冲自己摆了一下手。
秦掌柜抬眼一看,景蝉芳戴着帷帽站在窗子后面,冲自己微微点了一下头,心中就有底了。
等秦掌柜再转过头来,原本唯唯诺诺的表情就变了,变得满脸讽刺的说:“你们口口声声说本店拿死老鼠出来招待你们,可怎么有人看见,那死老鼠是你们自己带来的?”
为首那人微微愣了一下,因为秦掌柜说的本来就是事实。
但是他不相信有人看见,这种事情,他们又不是做第一回。
害过的店也不止这一家,手法熟着呢,绝对不会被人看见,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那人立即梗着脖子吼道:“分明就是你们泰丰楼仗着有景家撑腰,意图草菅人命,我兄弟这会儿还睡在这里呢,你们别想赖掉!”
秦掌柜正要做出一副分辨的样子,外面“突然”来了一队官差,其中一个衙役喊道:“何事喧哗?”
为首那个泼皮一见官差,连忙抢先说道:“官爷,小的们来吃饭,泰丰楼故意上死耗子给我们吃,如今我兄弟腹痛难忍,怕是不行了,可是泰丰楼拒不赔钱,还望官爷给小的们做主。”
本来景蝉芬想把金嬷嬷派回来帮忙,被柳氏和景蝉芳异口同声的拒绝了。
就吴家那个虎狼窝,金嬷嬷这个“武松”可不能离开。
虽然景蝉芬还没有满三个月,但是吴家那些成了精的下人,还是从景蝉芬的饮食中推断出她怀孕了。
这些人中,自然包括景蝉芬的未来妯娌丁二姑娘。
人家年底就要过门了,对景蝉芬这个肚子可是万分关注。
据说在景蝉芬经常走的路上,已经有好几次不是泼了油,就是突然洒满小石子了。
还好景蝉芬早有准备,鞋底都是防滑的。
况且不管她到哪里,身边都有两个人防着,不过轻微滑了一下,立即就人扶住了。
既然人家屡次出手,景蝉芬自然不会再帮吴铭轩粉饰太平,该埋怨的埋怨,该告状的告状。
埋怨的是下人干活太不经心,竟然屡次把油泼在路上,天天洒扫,连个石头也扫不干净。
谁都不是傻子,自然能够明白那些油和石子出现的目的是什么。
但是事关家丑,却谁也不敢乱说。
景蝉芬也不敢指望那些下人敢跳出来为自己主持公道,她就直接找吴大娘子告状。
吴大娘子对景蝉芬是不待见,但她待见自己的孙子。
吴大人的“醉话”,吴大娘子也已经知道了。
虽然她当时就撒泼打横的说,要让庶子媳妇当家,除非她死了!
可嫡长孙的事情,依然是件非常重要的事。
不管放在谁家,嫡长孙的位置都显得尤为重要。
吴大娘子,自然也希望自己的儿媳妇能够先生下嫡长子。
这样不光是景蝉芬的腰板硬,她的腰板也跟着硬。
所以在知道有人暗中使坏以后,立即就使出雷霆手段。
吴大娘子执掌中匱那么多年,自然也是有些手段的。
再加上景蝉芬又已经明里暗里的提示了谁最有嫌疑,调查方向明确,那效果就更快了。
不过一天的功夫,暗中使坏的人就被揪出来了。
一顿板子下去,吃谁的饭,为谁说话,就全都清楚了。
知道未过门的庶子媳妇连同姨娘一起谋害自己的亲孙子,吴大娘子就是泥捏的也得激出脾气来了。
况且她还不是泥捏的,而是一只睚呲必报的母老虎!
趁吴大人去衙门的时候,把人伢子叫来,把那些下人通通发卖了。
最关键的是,那个姨娘的卖身契也在吴大娘子手里,她要把这个姨娘也一并发卖了。
事情到这里就有些复杂了,吴大娘子再雷厉风行,那个姨娘也不是一点儿反抗的余地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