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高兴的是,景蝉芬怀孕了,只是由于未满三个月,一直没有对外声张。
现在虽然也还没有满三个月,但既然回娘家来,自然不可能连娘家也瞒着。
柳氏咋一听到这个好消息,接连念了好几声佛。
景蝉芳也感到非常高兴,不管生下来是男是女,都证明景蝉芬是能生孩子的。
吴大娘子为儿子纳妾的脚步,应该也能为之缓一缓。
听说过完年以后,吴大娘子已经提过好几次这件事情了。
要不是吴铭轩坚决反对,吴大娘子的一个娘家侄女就以贵妾的身份被接进门来了。
当然,景仲明暗中也使了力,他让人给吴大人带了话,只要吴铭轩敢纳妾,他就敢让吴大人丢官!
虽然话并没有明说,但是旁敲侧击的暗示,吴大人一样能够掂量出轻重来。
吴大人虽然心中感到很憋屈,但是却不得不承认亲家有这个能力。
那既然他不想丢官,就只能回去阻止吴大娘子胡闹了。
可是,吴大娘子并不认为自己在胡闹。
她也不相信景仲明有那个本事把自家官人的官罢掉。
只不过出于对丈夫的威压,不得不屈从罢了。
但她也不是无条件的屈从,而是提了一个条件,那就是二儿子的聘礼减去两成!
之前聘礼的事情,是二儿子的生母亲自定下来的,只不过假托吴大人的名誉,拿去跟吴大娘子商量罢了。
吴大娘子对此心知肚明,却又不敢过分违拗丈夫,只能答应下来。
但在心里,却早就已经打定了以次充好的主意。
姨娘再得脸,聘礼还是要当家主母置办的。
可是现在,就连次品都被减了两成,吴大娘子的心里终于平衡了。
可惜她还不知道儿媳妇怀孕的事,否则心里应该还会更舒坦点儿。
景蝉芬一眼就看出柳氏的脸色不好,担心的问:“娘,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有没有请大夫来瞧过?”
柳氏说:“没有,就是前些日子累着了,歇一歇就好了。”
“还是请大夫来看看放心些。”
“娘知道,你不要撡心娘的事,好好养你的胎,别的事情,天塌下来都不要管!”
景蝉芬点头说:“女儿明白,金嬷嬷也是这样说的。”
提起金嬷嬷,柳氏微微有些放心了,“你现在的饮食,都由金嬷嬷把关吧?”
“是的,金嬷嬷不亲自尝过,女儿一口都不吃!就是去服侍婆婆吃饭,我也是拈完分内的就自觉坐下来吃我的,其他人说什么,我一律装作听不见,如果是我婆婆说我,我就装作委屈的掉眼泪,有以前的教训,她也不敢过分苛刻。”
提起保胎的事情,景蝉芬就一套一套的。
“如今我那院里,一个闲杂人也别想进去!就是进去了,也有好几双眼睛明里暗里的盯着,她也别想做什么坏事!”
柳氏听见她像这样说,又问青桔和秀儿证实了几句,终于放心了。
景蝉芬才说起礼物的事来:“女儿现在这副样子,也没心思费神去想礼物的事,干脆就把休闲室的利润全部拿去买成礼物就是了,娘替女儿看看合不合适?”
一座三尺高的琉璃炕屏,比景蝉芳买的翡翠玉雕也不遑多让,柳氏哪里还会有什么不满意的?
“唉,你这孩子,太破费了,家里给你开休闲室,是为了让你手里头更宽裕些,你现在一股脑儿全拿出来,又怀着孕,手里没点儿活钱怎么行?”
景蝉芬说:“女儿手里还有钱,去年田地和铺子里的出息,女儿一点儿都没有动过,再加上出嫁时娘给的压箱银子,女儿现在还有好几千两银子呢,不管出什么变故都能扛得住。”
“你心里有成算就好,但是这些银子,千万要藏好了,千万不能听你婆婆哭几句穷,就傻乎乎的把银子甩出去!”
“这个还真的被娘说着了!”景蝉芬笑着说,“自从女儿进门以后,我那婆婆至少说过不下五十次家里银钱不凑手的事情,女儿一次都没有理她。”
其实景蝉芬一开始的时候,还是理了,因为想着要顾忌吴铭轩的面子,前后拿了几百两银子出来。
直到流产的事情发生以后,才没有再理吴大娘子哭穷的事。
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对我不仁,我干嘛还要对你讲义?
但是现在为了不让柳事为自己的事情撡心,景蝉芬才腆着脸把话说的这么满。
但效果也是杠杠的,柳氏听了以后,果然感觉很轻松。
连景仲明都感受到柳氏这种变化,连声称赞大女儿贴心,惹得景蝉芳和景蝉薇异口同声的说他偏心。
这当然是玩笑话,不过是为了让柳氏更开心罢了。
柳氏也确实显得很开心,可惜这种开心维持的时间太短。
随着景兴谊到家的日子一天天临近,柳氏的精神再次变得慵懒起来。
景蝉芳觉得好生奇怪,按理近乡情怯这种事情,不应该发生在柳氏身上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