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蝉芳实话实说:“我并不否认这一点,但是我觉得荀远枫好,是因为他对于我来说,各方面都很合适,而不是我有多喜欢他。实际上,他的性子有点糯,还没有担当,只不过他比较随和,将来可以包容我各种出格的行为罢了。”
景兴谊笑了:“我明白了,你是觉得如果嫁给荀远枫的话,不管你以后建桥也罢,天天往外跑也罢,他都不会拦着你,对不对?”
“对啊,要不然,我那么喜欢他干什么?他除了会画画,什么都不会!”
其实他还会体贴人呢。
可惜景蝉芳为了让景兴谊快点把心放下,只能昧着良心这样说。
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说这个也没用了,再体贴也已经是别人的,说出来给自个儿添堵吗?
景兴谊不知道景蝉芳的心理活动,终于放下心来,说道:“知道你确实看不上他,大哥就放心了。”
“早就让你放心了嘛!”景蝉芳嘟哝了一句,随即说道,“其实,也怪我之前的表现太丢脸了,让你们以为我离了他就不行似的,要不然,也不会害得你大老远跑一趟。”
景兴谊立即说道:“这一点,你倒是不必感到内疚,因为我本来就计划要回来一趟的,我这一去就是三年,于情于理,都应该回来一趟,至少要来看看娘。”
虽然景蝉芳知道景兴谊为自己回来的可能性更大,他像这样说,不过是让自己安心罢了,但是这个理由她也反驳不了。
所以就故作轻松的跟他抬杠道:“我还以为你是急着娶嫂子,所以赶回来跟娘商量呢。”
景兴谊毕竟是真正的古人,虽然他比景蝉芳大了整整六岁,但是说到自己的亲事,依旧还是不自在,立即板着脸斥责道:“怎么又没规矩了?”
景蝉芳吐了吐舎头,把话题扯开:“大哥哥,我记得你去年不是说过,荀远桥因为要避嫌,没有参加秋闺,那他连举人都不是,怎么还可以参加今年的春闺?”
景兴谊笑着说:“真不是明白你那些学识是从哪里来的,竟然连这种人人都知道的常识都不知道,参加春闺不一定要有举人身份,只要四品以上官员举荐就可以了。”
“啊?那不是太多了吗?”
景兴谊说:“你以为谁都敢举荐?如果举荐的人考不中,举荐者就会被人质疑私德有亏!所以但凡爱惜羽毛的官员,都不会贸然举荐学子,要不然四品以上官员那么多,岂不是连会试的考棚都坐不下了?”
景蝉芳这才知道举荐还有这些门道,也说明荀远桥确实有两把刷子,但嘴上还是嫌弃道:“反正他这样做就是有走后门的嫌疑。”
景兴谊摇摇头说:“你就是看荀家人不顺眼,也不该质疑伯衍的学问,因为当天在殿试的时候,也有人质疑他的学问,结果当着皇上的面辩论下来,那人不得不当场认输。”
景蝉芳惊讶的说:“那他岂不是一战成名了?”
景兴谊开了个玩笑说:“成什么名?至少你就不知道!”
景蝉芳撇撇嘴说:“我又不关心这个。”
“呵呵,你呀!”景兴谊摇摇头,站起来出去了。
景兴谊没有说的是,其实他才到京城的时候,就知道荀远枫和佩安郡主议亲的事情了,还是荀远桥亲口告诉他的。
由于荀远桥这个兄长的亲事都还没有定,所以荀远枫和佩安郡主只是互相交换了一下信物,具体的六礼还在一样都没有走。
但是事情实际上已经定下来了,因为信物是双方父母亲自换的。
说实话,哪怕随便有一样信物,或者双方口头上明确说过一句,景兴谊都可以去帮景蝉芳争取,
可惜没有,人家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这种话,只不过是给了景家一种错觉而已。
自家手里也没有任何信物,他就是找上门去,又能说什么?
况且这种事情,上赶着不是买卖,人家都不要了,你还找上门去,岂不是显得自家姑娘太不值钱了?
景兴谊怕景蝉芳伤心,就让大家瞒着这个消息,尤其是万通货栈的人,因为他们更忠于景蝉芳,景兴谊就怕他们走漏了风声。
而这次春闺,景兴谊能够考得第八名这样的好名次,未尝不是荀家背信弃义的“功劳”!
要不然,景仲明和他那个同窗都曾经分析过,以景兴谊资质,怎么都要排到八十名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