缗州桥建成以后,民夫就散了,只留下几个人进行日常的保养与维护,工具也都已经收起来,工地上一点儿也不乱,不存在什么危险,要不然景蝉芳也不敢带景蝉薇到那里去玩。
但就算是这样,景蝉芳带她在外面的时间也尽量缩短,虽然现在缗州府风平浪静,但是外面并不太平。
根据景兴诺传回来的消息,他们在送嫁路上曾经两次遇到劫匪,而且还都动了手。
幸亏他们和另外两个进京的大户人家结伴而行,三家带的护卫都不少。
而且其中还不乏像孙曹这样的好手,对敌经验足,面对劫匪,御敌的御敌,保护的保护,分工明确,临危不惧,两次都把劫匪打退。
糟糕的反而是景兴诺这个二货,一看到劫匪,兴奋得什么不顾,拔出配剑就要冲出去。
最后还是大管家董平劝了两句,见劝不住,直接开口斥责,这才让景兴诺想起自己的首要任务是什么。
是什么?自然是保护好新嫁娘!
不然就是杀了劫匪又怎么样,最终还不是一败涂地!
景仲明从董平的信中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气得差点儿把茶杯都砸了!
不过他不是气他忘了自己的任务,而是气他不顾及自己的身份,养着那么多护卫,轮得到你去拼命吗?
再说儿子女儿都重要,哪个出事都一样要他的命!
景蝉芳倒是没什么,就当是听了个纨绔斗劫匪的故事。
况且景兴诺将来要走的就是那样的道路,这种危险也是迟早要经历的。
只是不知道到那个时候,是景仲明像这次这样勃然大怒,还是柳氏再次吓得脸色发白?
或许两者都有吧,景蝉芳知道真到那一天来的时候,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但是让她挡景兴诺的路,她又做不到,这就是个解不开的死结,多想无益,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相比起景兴诺让人揪心的行为来,吴家的八卦就令人轻松多了。
晒嫁妆那天,景家可以说是大获全胜,因为吴家准备给新人放嫁妆的屋子,根本就放不下!
吴大娘子一开始还耻笑景家拿空箱子凑嫁妆,但是在看到里面那些小盒子打开后,装的无一不是精品,她的哧笑也就没人听了。
尤其是景家负责送嫁的管事婆子当着吴家众亲戚的面,把吴大娘子先后几次让景家“特意准备”的嫁妆一一指出来后,大家就更是觉得吴大娘子做得过分了。
只见吴家一个庶出的姑奶奶低声说道:“就算要拿乔,意思意思就行了,哪有端着簸箕要石磨的?”
“就是,为难亲家也没有这样为难的,以后还想当亲戚来往吗?”一个隔房的婶娘接话道。
那个庶出姑奶奶低声说:“谁知道人家是怎么想的?瞧不上人家是庶出,就别巴巴的上门去求!求来又百般刁难,这不是打自个儿的脸吗?等着吧,这侄儿媳妇以后还不定得受多少气呢!”
一听这个庶出姑奶奶的话,就知道她以前没少受吴大娘子的气。
那个婶娘不想参与堂大伯子家的嫡庶之争、姑嫂之争,就没有接她的话,改论起景家来,“啧”了一声,说道:“要说这景家还真是高义,被亲家如此刁难,最后还是给了这么丰厚的嫁妆,可见是真正疼女儿的人家。”
一个一直听她们议论没有开口的表叔娘子接话道:“听说,这个外甥媳妇是打小养在嫡母跟前的,唯一的嫡妹只有七岁,那还不是跟嫡女差不多?要我说,这门亲事结得好!可怎么就偏偏要那样对人家?可真是……”
吴大人从外院进来,正好把几人的议论听了个完完整整,不禁感觉自己的脸都被丢尽了。
在心中不住的骂吴大娘子没本事,你想多要点儿嫁妆没错,但是别留下尾巴让人揪呀!
这下好了,外人都知道老吴家有个会刁难亲家,还会变着法儿要嫁妆的大娘子,让他底下那四个庶子怎么说亲?
等到认亲的时候,吴大娘子又出妖蛾子了,几个庶女在她的授意下,接连说景蝉芬给自己的见面礼不合心意。
她们当然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说东西不行,只是说她们原本喜欢的是什么,想来嫂子家听岔了云云,反正就是那么个意思。
谁知景蝉芳当场就让人换了,换上的东西正好是她们说喜欢的。
嘴里才刚刚吐出这样的话,就是想反悔也没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