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蝉芳感觉有点儿过意不去,杨兴却觉得没什么,他本来就是给人当幕僚的,服侍人服侍惯了,只以为景仲明官架子大,想着人家这样大的官,这样很正常。
景仲明离开的时候,杨兴出于礼节,自然要送出去一程才算全礼。
景蝉芳暗中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去了。
杨兴不明所以,但还是听从景蝉芳的吩咐停住脚步。
没想到景蝉芳这个小动作,被景中明看在眼里,又引来了一番老男人的醋,走出去一段路后,对景蝉芳说:“你还是回去吧,别让杨先生等急了。”
景蝉芳一听就知道他怕看到刚刚的情景了,连忙解释道:“爹,杨兴刚才是想来送您呢,女儿怕耽误事儿,所以才让他不要来的。”
景仲明酸溜溜的说:“我看你是怕他累着吧?”
景蝉芳不说话了,想着是不是快点儿想个办法让他和柳氏重归于好,省得天天吃这种不相干的飞醋。
不过这种事情急不得,温水煮青蛙最好。
景蝉芳说的那个二桃杀三士的办法,景仲明还是采纳了,找的还是一个老熟人,还是传说中的“城西牛大户”!
景蝉芳刚刚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想起他那个枉死的小妾,还有点儿想偷偷黄了这件事。
但是让镇尺和李段他们仔细打听过以后,又放弃了。
牛大户持家不严是事实,但是他在经营上面确实有一套,而且还没有什么欺行霸市的传言。
最重要的是,他家名下的当铺没有逼死人的案例。
至于那个小妾,景蝉芳不得不承认,自己是过多的把后世那些意识带入进来了。
其实,对于牛大户也罢,景仲明也罢,这种事情都只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内宅之事,对牛大户的人品不会有任何影响,甚至都不值得作为一件事情单独提出来!
过了几天,景兴诺的伤好了。
不过是他自己说的,听说柳氏还没有认可。
景蝉芳觉得,如果不是听到文阁书院放假的消息,景兴诺应该也不会“让”自己的伤好起来,不然岂不是又得被关进书院了?
今天,景蝉芳刚从黑风渡回来,景兴诺就来了,说道:“四妹妹,明天我陪你去黑风渡吧?”
景蝉芳惊讶的说:“你的伤好了?”
景兴诺的脸一下就红了,摸着鼻子掩饰尴尬的说:“那算什么伤呀?”
景蝉芳这才反应过来,他伤的是臀部,自然是不好意思说的。
问题是不说也不行,景蝉芳只能说道:“二哥哥,我敢肯定你的疤肯定还没有掉,要是坐马车磨破了,最后受罪的可是你。”
景兴诺说:“那我趴着不就行了?”
好吧,连办法都想好了,景蝉芳也就不劝了,直接说道:“你还是先去禀报大娘子吧,只要大娘子同意了,我这里没有问题。”
谁知景兴诺却说:“我一个人去,母亲当然不会同意,你得跟我一起去!”
景蝉芳顿时瞪着他说:“这是你的事情,凭什么要我跟着去挨骂?”
景兴诺立马回瞪回来:“我们是不是亲兄妹?”
“所以呢?”
“那就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
景蝉芳翻了个白眼,“说的好像你有什么福让我同享过似的?有难倒是想起我来了,就没见过你这种坑妹的。”
景兴诺理所当然的说:“谁让你是我妹妹!”
景蝉芳竟无言以对。
最后只能认命的跟着景兴诺去了晚香苑。
柳氏看到景兴诺和景蝉芳一起进来,微微有些惊讶,但随即就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你们两个怎么一块过来了?”
景兴诺说:“四妹妹有件事情想来求母亲,但是又不好意思过来,所以我就陪她来了。”
景蝉芳差点儿给他一脑掌,眼刀子甩得“嗖嗖”的。
景兴诺装作没看见。
景蝉芳不得不认命的说:“大娘子,二哥哥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虽然疤还没有掉,但是总这样闷在家里也不好,女儿想请他陪我一起去黑风渡,这样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这个理由一点儿也没有说服力。
你一个人风里来雨里去都快一年了,现在才来说缺个伴,逗谁玩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