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有说,排水系统都是埋在地下的,谁也看不见,就是有功劳也体现不出来,如果景蝉芳非要坚持,那就只好他去说服父亲了。
景蝉芳却没想有到这一层,依旧自信的说:“如果全部由官府来完成,自然是滥用民力,但如果让商户参与,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
景兴谊说:“可这些都是地底下的工程,哪个商户愿意做?”
“哪就要看你怎么忽悠了!”景蝉芳脱口而出。
“嗯?忽悠?”
“呃……就是策划,全看你怎么策划。”呵呵,习惯了用不正经的语气来谈正经事,一下子还改不过来了。
景兴谊更正道:“是筹划!”
这不是一回事么?
景蝉芳看到远处有人向这边张望,赶紧把图纸收起来,递给银梁放进布袋里收好,然后对景兴谊说:“大哥哥,图纸和方案你都已经看过了,正像你说的,只要筹划得当,可以成为现实,所以,你就不用再撡心了。”
景兴谊哪里放得下,接话道:“父亲新上任,难免诸多掣肘,还一来就干这样大的工程,咱们不帮他怎么行?”
景蝉芳调侃道:“大哥哥,我发现你跟父亲的角色似乎倒过来了,好像父亲才是儿子,你才是父亲,总有撡不完的心!”
“真是胡说!”景兴谊立刻斥责道,“为人子女者,怎能说这种有悖伦理的话?”
景蝉芳心说我还没有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小情儿呢!
不过这句话放在自己身上不合适,就景仲明之前对自己的态度,应该是甩不掉的糟糠,憋了几辈子的气!
不过玩笑归玩笑,嘴上还是要认真的,诚挚的归劝道:“大哥哥,你以前还说过要我相信父亲的能力,怎么到你这里就不灵了呢?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你想父亲会甘心自己走林大人的老路吗?肯定得创新啊!再说不是还有我吗?俗话说,父女齐心,其力断金!所以,你就放心的去吧!”
呃,最后这句怎么那么像是在安慰垂死的人?景蝉芳脸上现也一副囧囧的神态。
好在景兴谊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表情也松动了一点儿,说道:“是我想岔了,父亲为官勤勉,你又聪慧过人,确实没有什么值得我担心的!只是,这样大的事情,我作为长子,却置身事外,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大哥哥,你要不要这么啰嗦啊?谁都知道科考才是大事,你又何必总拿出力多少来说事?”
景蝉芳说完,又嘀咕了一句,“老是这样婆婆妈妈,我未来嫂子怎么受得了!”
景兴谊听到景蝉芳又讲这种不规矩的话,顿时又斥责起来:“又没规矩了,这种话也是你说的?”
景蝉芳不服气的说:“本来就是嘛,天下做儿女的多了,谁像你这样整天叽叽歪歪的?……诶?我明白了!你绕来绕去,担心来担心去,绕了半天,是担心大娘子!对不对??”
景兴谊不防景蝉芳会突然冒出这样一席话来,但是他也否认不了,好像自己确实就是那样想的。
景蝉芳见景兴谊没有反驳,立即说道:“大哥哥,提起这一点,我倒要批评你,人都是会变的,难道你没有发现,现在的情形是父亲在请求大娘子的原谅、而大娘子却置之不理吗?我觉得,你最应该做的,就是劝大娘子放下心中芥蒂、与父亲重归于好,而不是再像现在这样一直冷战下去!”
“冷战?”景兴谊重复了一句。
“是的,就是谁也不理谁。”景蝉芳解释道,“但是咱们家这种情况,明显是大娘子单方面不理人。”
景蝉芳顿了一下,又说道:“其实这样更伤人,尤其是时间一长,谁都会有心冷的时候。”
话非常不中听,也非常不规矩,但是景蝉芳把话说得这样直白,景兴谊反而不好得开口斥责,因为事实本来就是这样的!
景兴谊反驳不了,但是也不赞同:“母亲早年伤透了心,现在要她放下一切芥蒂,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景蝉芳毫不客气的说:“大哥哥,恐怕在你心里,其实是赞成大娘子这样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