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景蝉芳的容貌实在是让人想忽视都难,没过多大会儿,就有个姑娘忍不住过来跟她话了:“景四姑娘今天穿这身衣裳可真好看!”
刘二姑娘立即接话道:“瞧着是沉纱碧吧?我方才看到景三姑娘穿的也是这个料子,只是颜色略有些不同,可是穿在你身上,却比她好看多了。”
邱姑娘也说道:“可不是嘛,就好像这沉纱碧天生就是为景四姑娘量身打造出来的一样,别人穿了都是陪衬。”
这话拉仇恨值的意思实在是太明显了,景蝉芳就是想装小透明也装不了啦,只好出来“战斗”。
不过说是战斗,其实脸上笑得比谁都甜,长了一张萌萌哒的脸,不好好的利用岂不是太亏了?
只见景蝉芳笑着说道:“两位姐姐惯会取笑人,我们姐妹不过是样子吓不着人罢了,哪里就到姐姐们说的把别人都当成陪衬的地步了?这话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邱姑娘想不到景蝉芳长得这么漂亮了还会“玩谦虚”,倒让她那一肚子话没了用武之地,悻悻的看了景蝉芳一眼,拉着刘二姑娘去找别的姑娘玩去了。
景蝉芳才没兴趣去捧她的臭脚,坐在亭子里给景蝉薇讲鲁班盖亭子的典故,倒也应景。
讲了一会儿,碧桁倒了杯茶,景蝉芳喝了一口,顺手从石桌上的骨瓷碟子里拿了块点心放里嘴里,尝尝味道还不错,递了一块给景蝉薇。
别人都在忙着交际,唯有她们两姐妹像是来游园的。
随着客人基本来完,花园里变得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刘都统家在缗州也算是数得上的人家,是以刘老夫人做寿,但凡接了帖子的人家,就鲜少有不来的。
景蝉芳吃着点心四顾扫了一眼,一个个穿红着绿,满身珠翠,都梳着差不多一样的发式,乍然看去一般无二,便益发兴致缺缺。
正在这时,已有好一会没有出现的邱姑娘突然过来,就像刚才的不快从来未曾发生过一样,微笑着说:“景四姑娘难得来一回,左右坐在这里也是闲坐,不如咱们一起到水榭那边去走走吧?”
水榭那边是男宾呆的地方,景蝉芳挑了一下眉,正想拒绝,耳畔又听得刘二姑娘说道:“若论这园子里的景色,确实是那边要强些。”
邱姑娘掩嘴笑道:“听说你们家还养了几只仙鹤,就在水榭那边,可真想过去瞧瞧!”
两个人一唱一和,邱姑娘眉宇间更是难掩想前往水榭的企盼。
景蝉芳不禁感到暗暗好笑,这俩人明明是自个儿想去,却偏要来忽悠自己跟着去,摆明了就是找背锅的人,万一被长辈训斥了,好往她这个庶女身上推!
也是因为景蝉薇还小,什么规矩忌讳都怪不到她头上,要不然,她们也不敢冒得罪景家嫡女的风险,说白了,还是庶女欺负。
不过话又说回来,大兴的风气其实还是算开放的,男女大防远远没有荀远桥说的那样严重,至少在同阶层的人之间,只要获得长辈的许可,未婚男女是可以在一起玩耍的。
像今天这种情况,明显主家就有放水的意思,要不然哪里会只留一个婆子守着垂花门?跨过去就是男宾呆的地方了,还不得严防死守!
既然是这样,那么刘二姑娘和邱姑娘的行为就有些值得商椎了。
景蝉芳暗自思忖着,不紧不慢地又拿了一块点心放进嘴里。
邱姑娘见她一连吃了两块依旧没有表态,就推了刘二姑娘一下,挤挤眼睛说:“想不到你们家的点心这么好吃,还不快让人装上一匣子,好让景四姑娘随身带着吃。”
这就是不去也得拽着她去的意思了?
景蝉芳咧开嘴笑了一下,“从善如流”的说:“我喜欢松子穰和茯苓糕,哦,对了,梅花香饼也不错。”
“……”邱姑娘嘴角抽了又抽,你脸皮还能再厚点儿吗?
景蝉芳暗笑,瞧她多实诚呀,想吃就直说,都没有往景蝉薇这个小孩子身上推!
刘二姑娘虽然心中有点鄙夷,但嘴上也没有说什么,立刻就让大丫鬟去准备。
不一会儿,三个精致的点心匣子就送到了景蝉芳面前,景蝉芳大大方方的打开来看了一眼,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分别交给碧桁和银梁拿着。
这才站起身来说道:“好吧,既然水榭那么有趣,那咱们就一起去体会一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