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兴谊笑着说:“这个你就更不用担心了,他们那些所谓的眼线,都瞧不起民夫和工匠这些粗鄙之人,因此真实情况并不知晓,而且不管太子还是三皇子,都是只听>“可是三皇子毕竟在缗州呆了半年,虽然说是在葳蕤书院求学,总不会真的只是求学吧?”
景兴谊无奈的说:“你呀,就是想得太多了,人家三皇子是冲着山长来的,才不会管建桥这等俗事。”
景蝉芳这下放心了,可是同时,她心中对三皇子的赞赏也立马下拉了一大截,既然也是个容易被人蒙蔽的,那将来也就不可能会是什么明君。
景兴谊看着景蝉芳这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轻轻的摇了摇头,端起茶盏来悠悠的吹着,心想要是告诉她那天三皇子也去了建桥工地,还不知她要担心成什么样呢!
最后抿了一口茶,说道:“我真是不明白,你怎么这么患得患失的?就算你不相信我的话,难道还不相信父亲的实力?他在缗州这么多年,难道是白呆的?实话告诉你,别看他们现在斗来斗去的,看着热闹,可实际上,不管哪一派想在缗州站稳脚跟,离了父亲,都不行!”
“所以,他们只敢捧着父亲,而不敢打压他?”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那暗地里呢?”
“暗地里父亲就更不怕了!”景兴谊意味深长的说。
明白,地头蛇嘛!
景蝉芳吐槽了一下,终于点头说道:“既然大哥哥这样说,那我也就不杞人忧天了。”
“你本来就是杞人忧天!”
“唛!”景蝉芳伸出舎头冲景兴谊做了个鬼脸,看得景兴谊摇头不止。
第二天,景蝉芳在建桥工地很快就发现了不同之处——工头换人了。
景蝉芳有些无语,这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速度也未免太快了些,也不事先带着熟悉一下业务,就不怕新人接不上趟?
就是不知道接替荀远枫这个金牌联络员的人是谁,但愿不要太难处。
景蝉芳巡视完工地,荀远枫才姗姗来迟,景蝉芳对此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她意外的是:“二哥哥,你不是要回京城了吗,怎么还来呀?”
“四妹妹,你都知道了?”荀远枫的表情有些惊讶,也有些伤感,弄得景蝉芳也有些闷闷的,怪不舒服。
景蝉芳还从来没有感受过真正意义上的离愁别绪,难道刚刚这种感觉,就是了吗?继而也有些落寞的说:“我还以为你家的事情一完,你就不会再来工地了。”
“事情并没有完啊!”荀远枫有些奇怪道,“虽然我的事情是交给杨先生了,但是我要来跟你告个别呀。”
荀远枫说完,把手里的画展开,眼神清亮的说:“四妹妹,你看,我还给你画了一幅画呢。”
可惜景蝉芳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杨兴身上去了,惊讶的问:“怎么会是杨先生来跟我联络?他不跟你们家一起进京吗?”
荀远枫拿画的手稍微顿了一下,说道:“父亲虽然调入京城,但是桥的事情还是会继续管的,所以就留下杨先生来负责这件事。”
“哦,原来是这样,”景蝉芳这才把注意力转到画上来,“哟,这不是我的肖像画吗?”
“嗯,”荀远枫微微有些脸红,“四妹妹,你觉得,画得怎么样?”
景蝉芳听到荀远枫的呼吸有些异样,也觉得脸有些微热,但还是一本正经的说:“画得很好,你搭配了不同的颜色,比素描好看多了。”
虽然这个夸奖实在有些外行,但终究也是夸奖,荀远枫听了还是挺高兴的,只是话有些结巴,“那,四妹妹,你,喜欢吗?”
景蝉芳对他甜甜的笑了一下,点头说道:“很喜欢!”
荀远枫的话更结巴了:“四妹妹,我,我以后会经常……给你写信的!你也要想我……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是,你也要写信给我,我,我们……”
荀远枫越急越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讲,不禁急得满头大汗,脸也憋得通红。
景蝉芳如此聪慧,怎会不明白他的意思,不禁脸也有些微热,轻声说道:“我会给你写信的,请代我向令……伯父和伯母问好。”
荀远枫见她连称呼都改了,更是激动得手足无措,向两边看了一下,见下人们早就避到一边去了,这才鼓勇气道:“四妹妹,我娘已经说过了,等你及笈,就到你家来提亲,你,一定要等我!”
“啊?我……好的!”
对于自己这个回答,景蝉芳一点儿也不满意,好像差了点儿煽情,差了点儿浪漫,还差了点儿……
景蝉芳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好吧,她也很紧张!
总之她也是第一次被人表白,没有经验。
可是荀远枫很喜欢,激动的说:“我在京城等你,你要保重身体,还有,在工地上,要多注意安全,还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