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世界还真小呀,转来转去,曾经八卦里的男女主角都露了一回脸。
不对,还有一个!
景蝉芳又想起一个来,问道:“几个月前传的牛大户家偷人那个小妾怎么样了?”
碧桁说:“死了,听说是被沉塘了。”
这下景蝉芳笑不出来了。
果然每一条谣言的背后,都有一个血淋淋的结局。
这也让景蝉芳再一次意识到,名声在这个时代究竟有多么重要!
真是一点儿都不能行差就错,不然就要赔上性命,或者就是一生的幸福。
不过这两者究竟孰轻孰重,景蝉芳也说不清楚,只能尽量提醒自己,不要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缗州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景蝉芳没想到,仅仅过了一天,那个轻轻一句“说漏嘴”就挑动无数人命运的秦秋兰,就和自己相遇了。
“四姑娘,别来无恙啊?”秦秋兰倚着轿门,风情万种的说。
景蝉芳却在那一声“别来无恙”中,听出一种来者不善的味道来,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不紧不慢的打了个招呼道:“秦娘子一切安好。”
“托你的福,好的不得了!咯咯……”秦秋兰笑得花枝乱颤。
景蝉芳听着秦秋兰那做作的笑声,感觉身上直起鸡皮疙瘩,不过……她“嫁”得好,关自己什么事?为什么要说托自己的福?
但现在显然不是搞清这个问题的时候,景蝉芳客气的说:“秦娘子,您贵人事忙,我就不耽搁您的时间了,回见。”
“诶,别走啊,”秦秋兰伸手拦道,“我们以前可是好姐妹呢,如今虽然身份悬殊,但我也不嫌弃你,你又何必急着走呢?”
景蝉芳简直要气笑了,你不嫌弃老娘,老娘还嫌弃你呢!
景蝉芳看了一眼被她俩堵在两头的马车,皮笑肉不笑的说:“秦娘子,这里可是官道,林大人爱民如子,想来也不喜欢看到秦娘子因为强行叙旧,而堵塞了百姓通行的路吧?”
秦秋兰有些得意的说:“你还知道我是林大人的娘子呀,我家大人最……”
“宠我了”这三个字还没有说出来,秦秋兰跟着就变了脸色,“什么叫强行叙旧呀,你敢瞧不起我?”
景蝉芳面无表情的说:“不敢,只不过是担心自己堵塞了交通,怕林大人怪罪,有些诚惶诚恐罢了。”
秦秋兰轻蔑的说:“怕什么,别说只是几个百姓,就是你们景家的轿子来了,也得给我等着!”
景蝉芳看到秦秋兰这样有恃无恐的嚣张,一时有点儿拿不准这到底是林大人授意的,还是秦秋兰狐假虎威。
如果是后者还好,如果是前者,那这里面的文章可就大了!
景蝉芳想到这里,勉强挂上一点儿笑容说道:“不好意思,实在是我今天从建桥工地上回来的有些晚了,所以就不陪你聊天了,改天我给你下贴子,到时候咱们再好好的叙一叙。”
这下秦秋兰的脸上可就真的挂不住了,别说历来没有正儿八经的姑娘给一个小妾下贴子的道理,就算是有,也到不了她那儿,谁家的贴子不是大娘子掌管的?
但是秦秋兰也不会蠢到自己戳破去让自己没脸,恶狠狠的说:“你少在这里显摆那座破桥,就算那桥最后建成了,功劳也是我们家大人的,怎么也轮不到你家头上!”
景蝉芳平静的说:“怎么算功劳,那是大人们的事情,我一个姑娘不懂这些。”你一个小妾就更不懂了。
秦秋兰“哼”了一声,眼睛瞟了旁边的下人一眼,装作随意的问:“你今天去建桥工地,怎么不见荀衙内陪着?”
景蝉芳顿时拉下脸来说道:“秦娘子说笑了,荀衙内乃是外男,怎会与我同行?”
秦秋兰冷笑一声,说:“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荀衙内整天同进同出……”
“秦娘子慎言!”景蝉芳蓦地出声,打断了秦秋兰的话,并死死的盯着她说,“谣言是会杀人的!难道秦娘子看到的枉死者还少吗?”
秦秋兰的脸色刷的就变了,警惕的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哪有什么枉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