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兴诺在马车上被景蝉芳警告过后,见到孙曹果然没有过分倨傲,好歹还了一礼,说道:“孙师傅不必多礼,我以后会常来叨扰,还望孙师傅能够不吝赐教。”
孙曹不卑不亢的说:“二衙内无须客气,小人深受四姑娘大恩,但凡四姑娘有所差遣,莫敢不从,只要二衙内不嫌弃小人粗鄙,小人愿意为二衙内效犬马之劳。”
景兴诺撇撇嘴,一来就表明他的主子是谁,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沾了妹妹的光似的?
但是只要能够学到功夫,丢点儿面子也不算什么了,于是景兴诺又自认为有礼的拱了一下手说道:“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孙师傅请!”
景蝉芳见景兴诺一副与人切跟蹉的样子,简直不忍直视,暗暗给孙曹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下狠手”!
可惜她敢下这样的令,孙曹却没有这样的胆,还客气的对景兴诺说:“在开始之前,小人想先看一下二衙内的底子怎么样,请二衙内尽管动手,小人会接招的。”
虽然形式和自己想的有所差别,但两人也算是进入了角色,景蝉芳也就不管他们了,回头对刘威说:“下午我从黑风渡回来,会顺道过来接二哥哥,到时候,你要把这附近的人调开。”
刘威说:“请姑娘放心,小人都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会有专门的人来负责此事,保证不会出现任何岔子。”
“嗯,那就好,”景蝉芳点点头,又问起护卫的事,“护卫招到几个了?”
刘威说:“从伢行买了七个,都是孙师傅看过以后,觉得还可以的,孙师傅的意思是,先就训着这七个,等以后有合适的了再买。他们的身契都在这儿,姑娘是现在就拿走,还是等全部买齐后,再一起拿去换官契?”
景蝉芳接过来看了一眼,递给银梁收好,说道:“还是先把他们几个的换掉再说吧,免得以后一次性换的太多了,招人眼。”
景蝉芳说完,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在耍什么路数的景兴诺,实在斗不过心里的小人,还是忍不住让刘威低下头来说道:“你悄悄告诉孙曹,让他适当给我二哥吃些苦头。”
刘威扭头看了那边一眼,有些拿不准的问道:“姑娘,这个,合适吗?”
景蝉芳说:“只要不伤着人就行了,你只管传话,孙曹自有分寸。”
刘威低头应下,心中却在想着一定要提醒孙曹,那苦头能有多轻就有多轻,这可是主家的嫡子,千万不能出半点儿差错!
谁让景兴诺学武是偷偷摸摸进行的呢?要是真的出点什么事儿,主子要受罚,他们也跑不了!
刘威跟着景蝉芳来到外面,指着另外一辆马车说:“姑娘,车上是您让小人收集的旧衣服,一会儿您去的时候就可以带过去了。”
“嗯,”景蝉芳点点头,因为今天要进行河水引流,她必须一直在现场指导,那么民夫衣不蔽体的问题就必须解决了,否则她是不敢留在现场的。
由于景蝉芳起的比昨天还早,所以虽然在万通货栈耽搁了一点时间,但是来到城门口的时候,城门也才刚刚打开。
守城的士兵对景家的马车早就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没作任何盘查就直接放她们出了城。
李段也熟悉自家姑娘的脾气,马车赶的飞快,到建桥工地时,离民夫们正式上工的时间还早,只有几个领头的工匠来陪着景蝉芳检查。
当工程检查到一半时,荀远枫也赶到了,今天的事情很重要,荀家必须有人在场,出现问题才好及时沟通。
荀远枫也带了许多旧衣服来,除了下人的,应该还有一些是从当铺之类地方买来的,不然他家下人也没有那么多旧衣服。
景蝉芳的意思是,既然要发衣服,那就不管有没有衣服的民夫都要发,这样才显得公平。
河水引流的过程很繁琐,技术要求也高,但是因为之前做的准备工作充分,景蝉芳的技术又过硬,再加上几个工匠在这方面也还算经验丰富,所以并没有出现在什么大的差池。
中间也有几个小问题,但是景蝉芳马上拿出方案,指导工匠和民夫现场解决,所以工程进展得很顺利,才到下午申时,整个河水引流工程就全部完成了,比预计的时间提前了一个时辰。
景蝉芳想到从明天开始就要大干了,建议给民夫们加餐,“二哥哥,桥墩的建造要跟季节抢时间,民夫们吃好一点儿,体力才能跟上,这样也才能保证在明年春汛来临之前,把河底工程全部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