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兴谊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说什么傻话呢,我怎么会怪你?”
景蝉芳有些难为情的说:“我这样子,不是那个……吃里扒外吗?”
景兴谊一听就明白了,立即问道:“是不是兴诺跟你讲这些混话了?”
景蝉芳抿了一下嘴唇,扭扭捏捏的说:“他说的,也是事实嘛。”
景兴谊皱了一下眉头,说道:“他就是个混人,你别听他的,我会跟他把道理讲清楚。”
景兴谊说完,见景蝉芳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索性把话挑明了说。
“四妹妹,你为了办成此事,吃了那么大的苦,冒了那么大的风险,我到现在想起来,都觉得你能平安归来,简直就是上天的恩赐!所以,吃里扒外这种话,以后就不要再提了,相信我,不管是我还是母亲,都没有怪你的意思。”
“那父亲呢?”景蝉芳脱口而出。
景兴谊迟疑了一下,说道:“父亲,也没有怪你的意思。”
鬼才信!
但景蝉芳不想再继续这个难分清是非曲直的问题,岔开话题道:“也不知道二哥哥是怎么遇到荀远枫的,他们两个不是不大喜欢来往吗?”
景兴谊满脸意外的说:“你们两个经常在一起,竟然不知道他也在文阁书院读书?”
“啊?我一直以为他是在家里读书的!”景蝉芳有些傻眼的说,“要是他也在文阁书院读书的话,那也未免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吧?”
景兴谊笑着说:“那是因为荀家没有指望他参加科考,所以就不怎么在意这些。”
“可是像咱们这样的人家,男儿不是都要参加科考吗?”景蝉芳有些疑惑的问。
景兴谊说:“可能荀大人的意思,是家里有一个会读书的就行了,伯衍无论在学问上还是事务上都样样拨尖,撑起荀家的门庭不成问题,所以二儿子就随他的喜好了。”
荀远桥样样拨尖?恐怕只有骂人吧!景蝉芳在心中吐槽了一下,默默的为景兴诺掬了一把同情的泪。
可怜的娃,同样是次子,差别咋就那么大呢?人家可以爱干什么就干什么,他却练个武都得躲躲藏藏,还得三天两头的挨打,不过……打打更健康!呵呵。
景蝉芳现在是每隔一天去黑风渡,今天又是去黑风渡的日子,没想到到了那里,竟然没有看见杨兴,看见的是荀远桥!
景蝉芳现在跟荀家已经完全是平等的来往了,也就不忌什么,直接问道:“你来干什么?杨先生呢?”
荀远桥就像毫不在意她这种无礼的举动似的,态度和蔼的见礼道:“杨先生另有公干,家父派在下来与景四姑娘接洽,景四姑娘辛苦了。”
要不是大白天,景蝉芳都要以为自己见鬼了!这还是荀远桥吗?
不过在看到身边跟着这一大帮子丫鬟、婆子和侍卫后,也就明白了,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呢,骂人也是要分场合的,真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
但既然人家都正正规规的跟自己见礼了,景蝉芳也就不好得再伸手打笑脸人,敷衍的还了一礼。
只是想到他以往对自己的态度,嘴上就不客气了:“比不得荀衙内东奔西走的辛苦,处江湖之远,却要思庙堂之高,真是令人佩服!”
荀远桥挑了一下眉头,随即讽刺道:“景四姑娘可真是学富五车呀,难怪如今竟有独自撑起景家门庭的趋势。”
景蝉芳立即针锋相对道:“荀家也不错呀,小小一座桥,全家轮流上!是想到我这里来偷师?”
荀远桥本来都已经打定主意要跟景蝉芳好好的说话了,谁知还是被景蝉芳一句话就破了功,现在就是想好好说话也收不住了。
索性还是怎么舒坦怎么来吧,随即讽刺道:“若论暗地里打主意,还是景家厉害,我们荀家,自愧弗如!”
景蝉芳略带得意的说:“坑了荀家一千两银子的人是我,又不是景家,荀衙内别随便扩大打击面。”
荀远桥忍不住嗤笑一声,说道:“你还知道自己坑人了?”
景蝉芳大言不惭的说:“能坑人也是本事呀!荀衙内不是想偷师吗,要不要我教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