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快快起来!”吕盈莹眼里有隐蔽的快意,面上却诚惶诚恐道,“夫人这是何意啊。”
“夫君现在已经躺在床上生死不知。如果……如果真是吕娘子,求吕娘子看在夫君照顾你多年的份上,救救他吧。”公孙芸含着热泪道。
“不是我,真不是我!”吕盈莹余光瞧了旁边的左相夫人,拿出帕子沾了沾眼角道,“夫人大可不必把脏水泼我身上。什么情蛊?我怎么可能懂这个?
我现在腹中已有玉哥哥的骨肉,我又怎么会伤害他做这种得不偿失的事?”
“不管是不是情蛊,总归现在玉哥儿中了毒。”尹玖茉扶起公孙芸道,“现在他病卧在床起不来身,如果你真有什么法子还不赶紧使出来。非得等到他死了你才甘心么?”
“尹夫人这话说得好没道理。玉哥哥是我心上人,我怎么会舍得他死?你们不去请大夫,何必在我这苦苦纠缠?真不是我下的毒!”吕盈莹也有些急了。
“不是你,那是谁?如此怎么办才好!”公孙芸跌坐在桌边,双手捂着脸哭了起来。
“哭什么哭?这还没死呢你就哭丧。”老夫人的脸沉得吓人。
公孙芸闻言勉强止住哭对老夫人道:“婆婆,儿媳现在没了主意,全凭婆婆作主。”
老夫人犀利的眼神看了吕盈莹一眼道:“你可有法子救我儿?”
吕盈莹被她的眼神刺得缩了缩,然后用帕子沾着眼角摇摇头怯怯地说道:“老夫人明鉴,真不是妾身干的。”
“就当不是你。这几日我们府上已经请遍京城名医,可是无一人能解我儿的毒。”老夫人终究心系小儿,眼里显出几分痛苦道,“不管是谁,只要能救我儿,我定有重谢。”
“如果吕娘子你能救,那么我定让祈玉用八抬大轿将你抬进府做贵妾,你生的孩儿你自己教养。”老夫人看着吕盈莹的眼睛道。
吕盈莹眸光一闪,又低着泣道:“妾与玉哥哥情比金坚,但凡有一线希望,妾定会竭尽所能去救玉哥哥。”
“如此甚好。”老夫人起了身拍拍裙角,又斜了公孙芸一眼斥道,“平日里与玉哥儿闹得急白赤脸的,多横啊。现在一点办法都不想,成天就知道哭!”
“还呆这干甚?还不快走。”老夫人转身就往院外走。
公孙芸也起了身抓起吕盈莹的手哭诉道:“求妹妹救救我夫君。往日我只是……太爱夫君了。可若是他没了命,我便是与你斗到死又能如何?若是你真能救他,你入府之事我亲自操办!”
尹玖茉却不耐烦道:“芸儿这话不能这么说。你是卫国公府里的嫡长孙女,又是我护国公府的外甥女。何愁以后……”
她突然看了看外边,见老夫人没看过来,才又低了些声音道:“芸儿你听我的,你又不比这吕娘子孤苦无依,你有家人护着,不怕。有个万一舅母会帮你物色好的。”
吕盈莹不敢置信地看了尹玖茉和公孙芸一眼,又抹了抹眼泪道:“玉哥哥还未死,你们竟敢这般嚣张?妾虽孤苦,但妾肚里有玉哥哥的孩子!妾怎么会是无依呢!”
“祈家又不只能祈玉一个儿子。”尹玖茉闻言冷笑道,“你一个从教坊司里出来的,他们怎么敢把你接进府混淆祈家血脉?我家的事无需你管,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祈玉一死,你只怕连这院子都呆不下去。”
“你!玉哥哥长命百岁!等他醒了我定要把你们的嘴脸告诉他!”吕盈莹气急道。
“舅母!我……我爱他!”公孙芸又捂着嘴哭了出来,“我不想他死。”
“你们结发夫妻,当然不死最好。”尹玖茉好脾气地道,“我这不是说有个万一嘛。你有退路,别怕。咱们走吧,何必看这女人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