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燃星让谭申继续说下去。
“您应该知道之前万律远万总和傅总一直在调查的事情,眼下已经彻底有了眉目,我们手上已经掌握了能制衡傅鸿锴副总裁的证据,按理来说已经是万无一失了,可是——”
谭申把车里放着的平板电脑拿给了姜燃星看。
“手里掌握着证据的那个人,前天突发急症,送去医院之后,说他已经死了。”
“死了?”姜燃星不太能相信这件事,“在这个时间点,这么巧,而且这个人也还不到四十岁,之前也没有什么病史吧,怎么会这么突然。”
谭申点头:“您的猜测或许是对的,我们也高度怀疑是副总裁那边的人下手,目的是让这个有威胁的人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再也开不了口。”
姜燃星听着这些话的时候,心有余悸。
她知道在商场之上,每个人都会用计谋,耍心机,甚至有时候不择手段为了达成目的,可再怎么样,商业上的事情,她都没有和人命联想到一起。
商业犯罪尚且还在正常人的认知范围里,他们是因为利益争夺而走入了歧途,可一旦到了谋财害命这一步,那就是人性的扭曲了,正常人是不会想戕害别人性命的。
当然,这对姜燃星来说也是很让人震惊的事,她从未接触过这样的事情。
“可我能做什么呢?”姜燃星叹了声,放下了平板。
谭申道:“谭申请求太太,去集团坐镇,现在董事长和傅总都病倒了,副总裁那边动作越来越快了,我担心他们会趁这时候,把傅总刚刚拿下来的投标项目拿走,这个项目占据了集团现在大部分的现金流,如果不能妥善处理,再加上他们恶意操作,恐怕傅总也会背负上巨大的负债,甚至是经济犯罪,所以,我想请求太太去集团主持,您是傅氏集团的大股东,如果能以傅总太太的身份在位,他们就轻易不能动这个项目了。”
姜燃星听着他这一番理性分析,好一会儿没什么动作。
“我知道这个请求可能有些为难您,可是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我是傅总的助理,于公之上我要为集团总裁的一切着想,于私,傅总对您……傅总是真心悔过的,这么多年我在他身边,从没有看到他为了什么人或者什么事情这样执着,甚至不惜伤害自己,就连林小姐那边,傅总都没有做到过这个程度,他对您是不一样的,所以可以不可以——”
谭申的话还没说完就见着姜燃星的脸色已经变了。
“所以我就得听你们的话,不计前嫌地去帮助傅沉渊吗!”
姜燃星是肉眼可见地发怒了,谭申似乎不知道她因为什么而变得这么生气。
“太太,我不是这个意思,您误会了。”谭申急忙解释道。
她轻笑了声,然后露出了一个谭申从未看过的表情。
“你也好,渝沁也好,你们都用一个看起来很卑微诚恳的态度,来和我说傅沉渊是多么不容易,是怎么知道错了,又是什么程度的后悔,我应该理所当然地接受他的求和,如果我不接受的话,我就是不知好歹,对吧,你们就是这个意思是吧。实际上你们都是站在傅沉渊那边来道德绑架我,让我妥协,重新做回那个只知道站在傅沉渊身边的姜燃星。”
姜燃星吐出了一口灼热的气流,让心间涌动的那些情绪彻底的翻涌了出来。
“我没有理由原谅他,换做是你们,我相信也是一样的。”
谭申愧疚地低下了头:“太太,我真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想勉强您,如果您不愿意的话,就当我说错话了,您不要放在心上。”
无奈地叹了一声,她闭了闭眼睛,无论他怎么说,话都已经说出了,想收是收不回去的。
如同那些过往和伤害和刻在心上的伤痕,从来不是一句两句我知道错了我会改的,而能轻易抹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