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的神念从两人身上又去看其他船舱的人在干什么。
秦云神念如无形丝绦,轻轻悄悄的透过了船舱隔板,飘向各处舱室。
赵公公的舱内透着暖黄烛火,他正端坐榻边,手指摩挲着锦袋,那是秦云送的固元丹,还有十八颗。
脊背不再佝偻,可以挺得笔直。
面色已呈健康的红晕,双目也亮堂了许多。
他抬手揉了揉腰侧,往昔那钻心的酸痛竟已消散无踪,昨夜安睡至天明,连起夜的次数都少了大半。
想起秦云递药时的淡然叮嘱,赵公公眼底满是感激,心中对这个皇帝特招进国子监的少年是有十分好感的。
他神念飘到隔壁舱室,但见高夫人执壶为儿子高德怀续上茶水,一时,茶香袅袅。
她正在问关于京城里高将军的事。
“如今你父亲总算沉冤得雪……”
高德怀端着茶盏,声音难掩激动,“那日朝堂之上,七皇子把呈上的证据堆了小山一样放案上,桩桩件件,完整无缺,那些构陷父亲的奸佞无从辩驳,陛下很是震怒。”
高夫人闻言,眼角泛起泪光,轻轻拍了拍儿子的手背:“多亏了秦小公子出手相助,否则我们高家怕是终生翻身无望。”
秦云的神念不好意思的离开母子两个。感恩十分的,还是很有用的,增加他的神魂。
他又转到贺夫子这里,贺夫子端坐着,手中书卷翻得平缓,即便船身偶尔颠簸,他的目光也未曾偏离书页半分。
贺夫人坐在一旁的矮凳上,手中绣绷绷得紧实,五彩丝线在缎上穿梭。
忽然船身微微一晃,她手中绣花针偏了半分,在花瓣边缘绣出一道歪斜的针脚。
贺夫人并未急躁,只是取出小剪刀小心翼翼地将错针拆去,重新引针走线,动作沉稳依旧。
神念飘到穆夫人舱里,气氛略显凝重,穆大少爷蹲在榻边,手中正端着一碗温热的汤药,送给榻上的穆夫人。
穆夫人面色苍白,肩头与小腹处的伤口还裹着厚厚的纱布,那场战,密集箭羽还是中了几箭,留下了伤。
“母亲,喝药。”
穆大少爷声音轻柔,眼底满是疼惜。
“孙医师说你这箭伤虽不是很厉害,但要活血化瘀,还你服好几日,伤口才能好转。”
穆夫人嫌弃的看着汤药,“能不能不喝,看着就苦!”
“不行!”
穆子衡一口回绝,“母亲忘记了,怎么逼孩儿吃药的。”
“你个没良心的狼崽子,亏得我扒心扒肝的把你养大,你就是这样报答老娘的。”
秦云的神念缓缓转到那蛙珠舱,却见她那发呆,拿着一个鱼鳞片在那抚摸着。
这是在发花痴么?
那鱼鳞片分明是红鲤脱鳞时才有的鳞片,她如何会有,这蛙精难道活了千年,可明明不到二十岁。
会不会是祖上传下来的……
想了想还是没想清楚,便罢了,神念又去查了几个水手,船员,贼匪,最后又查看了前舱舵手,还有诸葛明渊……
这一查看,却发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在船舱里查找着什么,一个舱一个舱在看。
秦云兴趣大增,还有人能够在他们眼皮底下作怪的,这是谁,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