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查清这枚暗子的底细,再给其致命一击,足够戴立那个老鬼肉疼许久!」
徐恩增闻言不仅没有觉得丝毫不妥,反而眼睛一亮,连忙应下:「属下明白,我即刻安排人手,避开军统耳目密切探查,咱们在军统里的暗棋,说不定能查到蛛丝马迹。」
要说最了解你的,不是你的朋友、家人,而是你的敌人!
军统和中统虽然都是国党的情报机构,但双方明争暗斗的事情可不少。
甚至其关系比之日本的海军和陆军也不逞多让。
因此,中统对军统的了解又怎么可能低了。
以他对军统的了解,怎么可能会拿出那么多的日式装备?
更何况里面还有重机枪!
这简直天方夜谭!
必然是有人在暗中相助!
显然,徐恩增也想到了这一层。
对于给军统搞破坏,他们中统可是非常乐意的!
朱家烨又唤来另一位副局长郭紫郡,郭紫郡素来和徐恩增存有嫌隙,却也不满军统跋扈。
朱家烨正是要借两人的制衡,让调查更稳妥。
他叮嘱郭紫郡:「你暗中联络CC系同僚,收集军统近期行事的疏漏,尤其是戴立部下仗势欺人、走私牟利的证据。」
「此前赵理君案军统便因跋扈引得天怒,若能再抓到此类把柄,上报委员长,定能让戴立吃瘪!」
郭紫郡颔首应诺,眼底闪过一丝算计。
扳倒戴立,对他而言亦是提升地位的良机!
待两人离开后,朱家烨独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直盯著公文包。
那里,是一份资料,一份北平如今如日中天的人的资料。
这份文件,是不久前刚从北平传回来的。
许久过后,他拿过公文包,从公文包里将那份资料拿出来,一张黑白照片张贴在左上角,显得英姿勃发。
「才十八岁,从一个小小的巡警,一年不到的时间坐上区署长的高位..
呵,这年轻人,不简单啊,称得上青年才俊了!」
指纹在曹魏达」三个字上摩挲了许久,眼底翻涌著算计。
这上面写的资料很详细,曹魏达,北平外五区警署区署署长,暗地里帮日本人走私粮食、棉花、白糖等物资,深受北平日本军官的器重。
在北平日军中高层面前,也是非常眼熟的存在。
还借著走私渠道跟军统有交往,把紧俏物资捣腾出去,替日本人和军统赚的盆满钵满,是块藏在北平的肥肉!
「戴立能借他牟利,我中统为何不能将他拉拢到我们这边来!」朱家烨喉间溢出冷笑,将资料拍在桌案上,红木桌面震得骨瓷杯轻颤。
他受够了被代理压一头,曹魏达既有利用价值,又手握北平警署实权,若能收为己用,既能断戴立财路,还能借曹魏达的势力盘活中统北平布局。
此前锄奸丢的颜面,正好能靠这人扳回!
思索片刻后,朱家烨抬手按了呼叫铃。
心腹沈砚堂即刻推门而入,躬身听令。
「去,物色一个合适的女子,要模样拔尖,性子柔中带刚,底细干净,还得懂些周旋手段。」朱家烨指间叩著桌面,语气笃定道:「用美人计,再配英雄救美的套路,把人安排到这个人身边!」
沈砚堂拿起资料看了看,眼神顿时微微惊讶,他没想到,北平竟然出了这么个能量不小的年轻人。
他没有多废话,躬身退了出去。
大概半个小时后,沈砚堂去而复返,恭敬的将一份资料递到朱家烨的面前:「局座,属下物色了一个人选,这女人名唤林桃,其父亲曾是党国旧部,殉职后家道中落,如今在家中闲置。」
「我们发现她后,秘密接触过,有心想将她带入中统,对方也没有抗拒的意思。」
「模样清丽温婉,还通一些琴棋书画,知书达理不张扬,且无任何派系牵扯,身份查的透彻,绝无纰漏。」
「更要紧的是,她一直感念党国恩情,也盼著能为父争口气,定会尽心尽力的办事。」
朱家烨领首,接过资料,首先看向照片,满意的点了点头。
在曹魏达的资料里,这位署长可不止一个女人,且每个姨太太都长的娇艳如花,若是样貌低了,可入不了曹魏达的眼。
在看到照片的样貌时,他心里多少产生了些舍不得。
如此美艳的女人,是个男人都想一亲芳泽。
不过想到自己的计划,他又将这份不舍给强行驱逐,沉声道:「模样不错,身份也尚可,从现在起,将她带到秘密基地,教她一些北平的风物、走私行当的基础门道,再练一些察言观色的本事。」
「曹魏达虽然年轻,但如此年纪,如此短的时间就能坐到署长的位置,必然不是个简单人物,太过直白会引起警惕。」
「懂分寸、知进退,用温柔解意勾他上心,男人嘛,就吃这一套。」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再教她一些自保技巧,英雄救美的戏码要做足,既不能真让她委屈,也得让曹魏达觉得是自己救了她,生出保护欲。」
男人又一个弱点,对自己英雄救美救下来的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天然就会少一层警惕心。
沈砚堂一一应下,又问:「戏码场地选在哪处合适?」
「北平日军这段时间查的非常严,得选个既符合曹魏达行踪,又不易引人怀疑的地方。」
「就选他回家时候的一处巷道,」朱家烨早有盘算,指尖点了点桌面,「曹魏达基本每天准时下班回家,你安排几个中统外围人员,扮成地皮流氓,届时拦住林桃,故意刁难拉扯,动静闹的不能太小,但也不能太大,刚好能引曹魏达撞见。」
他抬眸看向沈砚堂,语气严厉,「叮嘱那些人,只装腔作势,别真伤了林桃,也别露出马脚,见曹魏达出面就立刻收手,假意逃窜,把风头全让给曹魏达。」
资料上课是显示了,曹魏达的管辖范围内,黑帮份子可是被打压的很惨。
他可不想那些人被曹魏达抓住,若是一个不好被审问出了什么,那岂不是前功尽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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