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四季特别明显。
还没红旗公社那边,县里的公务小轿车应声停了下来。
“我们走着过去,差不多一个小时后你再开车过去就行。”
司机倒是没什么意见,毕竟领导说啥就是啥。
郑局长闻言看了陈秘书一眼,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胳膊
红旗公社比较大,之前长缨来的时候只来过公社所在的红旗村。
因为在去公社的其他村子需要翻山越岭,她当时时间紧,也没能一个村一个村的跑。
说起来这里还真是漏网之鱼。
“之前咱们开会讨论红旗公社这边可以种植一些山核桃和水果,我记得当时有说过让先从农信社贷款。这边公社有种核桃树和果树吗?”
她好像的确没有接到过红旗公社的电话,尤其是跟其他公社一对比,是有些不对劲。
陈秘书跟她汇报情况的时候好像也没怎么提过红旗公社。
明明是沂县的十二公社之一,怎么就这么隐身了?
走走在前面的人忽的停下脚步,“那你没有催一下?”
长缨的眼神骤然间凌厉起来,这让陈秘书肩膀抖动了一下,却没能立即回答这问题,似乎没有组织好措辞。
郑局长见状提醒了句,“傅主任你可能不知道,红旗公社是咱们乔副市长的老家。”
这事长缨还真不知道,“既然是乔副市长的老家,那应该有一些政策上的倾斜才是。”
可仔细回想下,长缨还真没想到有什么倾向性的政策。
她看了眼两人,“还有什么隐情?”
隐情自然是有的,不然为何领导的家乡为什么没拿到什么好处,还发展现在这样?
“乔副市长的家乡的确是红旗公社,只不过当年他母亲是被老家的人赶走的。”
陈秘书笑容苦涩,“我听说是当初那边的地主要霸占他家的土地和……母亲,硬是说乔副市长的母亲克夫克死了丈夫,村里其他人不敢得罪那位地主,只好把当时正怀着乔副市长的女人给赶走了,她算是运气好遇到了咱们的地下工作者,只不过也没熬过几年,后来乔副市长辗转被收养,只是谁都没想到后来调到了沂县工作。”
长缨没想到竟然还有这般隐情,“那也难怪,要是我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这话说的未免太直白了些,即便是乔军辉本人也从不曾说过这话,只不过嘴上应下,实际上县里的政策分毫不会偏向红旗公社。
甚至于时,都会被各种拖延。
“私人恩怨是私人恩怨,因私废公的话那还做什么党员干部?跟当初那霸占人土地还有媳妇的地主有什么区别?当他的土霸王好了。”长缨的话让陈秘书越发的心惊肉跳,亏得旁边就一个郑局长,不然这话传出去,她跟乔军辉可就是彻底撕破脸了。
“当初咱们消灭地主,就是因为这类人霸占土地占据生产资料,郑局长我没说错吧?”
郑局长也没想到竟然听到这么一番话,只是他还是佩服长缨的,起码人敢说,放眼整个沂县,又有谁敢说这样的话呢。
“您说的没错。”
“所以啊,地主打倒了,咱们不能为新地主。先去看看红旗公社这边什么情况。”长缨看向陈秘书,“你再跟我详细说说。”
其实不用说大概也能猜得出来。
另类的狼来了的故事,红旗公社这边的人被糊弄一次又一次,慢慢也意识到,当年那个乔庄的遗腹子恨着他们呢。
死了心,县里的好处他们拿不到,也开始敷衍起来,反正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呢?
“你应该早点跟我说的。”
长缨虽说面孔多,但是对陈秘书,一向都还温和,毕竟这是自己的左膀右臂。
然而这会儿神色不能再严肃,显然对于陈秘书的隐瞒她很不高兴。
情绪的传达甚至波及到了郑局长,他都不敢开口说话,生怕不小心再把自己折腾的一身骚。
陈秘书倒是答应的爽快,“是我考虑不周。”
“做错了事要接受惩罚,如果我罚你的话,会不会怨我?”
陈秘书愣了下,擡头看向长缨。
惩罚。
这有点像是老师说的话。
“我接受。”
郑局长没想到这话赶话竟是到了这地步,他试着圆场,“其实也不是有意隐瞒,只是担心跟您说了影响和市里的关系。”
长缨当然知道,她和乔军辉本来就撕破了脸嘛。
“没什么好影响的,我要是连这都受不住,趁早别干了。”
跟傅国胜两口子她都能虚与委蛇,难道还不知道要怎么跟自己的顶头上司打交道?
郑局长当说客失败,闭嘴不敢说什么。
余光瞧到陈秘书,觉得这人仿佛在等待最终审判的犯人,他爱莫能助。
“算了,回头再说吧。”
死缓。
作者有话要说:
陈秘书:杀了我吧,痛快点
猜猜看,啥处罚,无奖竞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