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费业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试图争取:“好,好好吧……那……那我就在这里看着,总行了吧?”他以为退一步总能被接纳。
然而,一旁的赵柳耀华兴也停下了脚步,皱着眉头,毫不客气地挥手驱赶道:“快走快走快走!这里不欢迎你看!看到你我们就想起没吃成的早饭,更饿了!快走!”
接连遭到如此直白的拒绝和驱赶,三公子运费业的脸上终于挂不住了。他涨红了脸,既是羞恼也是委屈,声音不由得带上了几分赌气的意味:“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连看都不让我看!我又没碍着你们什么事!”
赵柳闻言,双手叉腰,毫不留情地反驳道:“你当初把我们的饭全吃光的时候,你怎么没说‘碍着我们什么事’了?我们的肚子饿,难道就不算事吗?”
旁边的耀华兴也连连点头附和:“对对对!三公子运费业,你这也太小气,太自私了吧!而且我们只是不让你玩这个游戏而已,你可是把我们唯一满足饱腹之欲的所有饭碗全吃光了呀!相比于你做的‘好事’,我们不让你玩算什么?至少你不用挨饿,你只需在这里看着就行了……哦,不对,”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补充道,“你没有看的权利!赶紧走,赶紧走!别在这里影响我们心情!”
看到所有人都如此一致地针对自己,言语如同冰冷的箭矢般射来,运费业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立和难堪。他环顾四周,曾经一同经历生死的伙伴,此刻脸上都写着清晰的不满和排斥。他试图辩解,声音却弱了下去:“你们……你们怎么这么针对我……”
他的话音刚落,女性方面的葡萄氏-寒春、葡萄氏-林香、赵柳耀华兴,以及男性方面的公子田训,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异口同声地,用一种混合着失望、恼怒和彻底失去耐心的语气,对着他说道:
“你当初针对我们(的饭碗\/饱腹之欲)的时候,你怎么没有说呀?!”
这异口同声的质问,如同一声惊雷,在运费业耳边炸响。他猛地后退一步,看着众人那如同看待一个无可救药之人的眼神,最后一道心理防线终于被击溃。他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辩解在此刻都显得如此苍白和可笑,最终只能低下头,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带着一丝茫然和慌乱说道:“我……我……我不知道……我没想到……”
看到这样的结果,葡萄氏-寒春最后一丝容忍也消耗殆尽,她指着月亮门外的方向,声音冰冷如铁,毫不留情地吐出了三个字:“那还不快滚!”
葡萄氏-林香也扭过头去,不想再看他,声音带着决绝:“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赵柳紧跟着重复道:“你当初吃我们的饭,你怎么没有说呢?现在知道难受了?”
耀华兴更是直接挥手:“别让我们再看到你,赶紧滚!”
就连一向较为沉稳、试图维持局面的公子田训,此刻也觉得运费业的行为实在过于自私,需要给予深刻的教训,他沉声补上了最后,也最重的一刀:“运费业,直到此刻,你依旧只想着自己受委屈,却从未真正反思过你的行为带给别人的困扰。你,就是个自私的三公子!赶紧滚!在我们消气之前,不想见到你!”
连续的、毫不留情的斥责与驱赶,如同密集的拳头,将三公子运费业彻底打懵了,也打醒了。他看着那一张张或冰冷、或愤怒、或失望的面孔,终于明白,自己在这里已经彻底失去了立足之地。一种巨大的伤心和委屈淹没了他,但更多的,是一种被群体抛弃后的茫然和无措。
他不再争辩,也不再哀求,只是深深地看了众人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有伤心,有不解,也有一丝终于萌芽的、对自己行为的模糊认知。他猛地转过身,肩膀微微抽动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地,大步朝着别院外走去。
他穿过了青楼别院曲折的回廊,无视了沿途侍女仆役诧异的目光,径直走出了大门,融入了南桂城清晨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他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间,竟走出了南桂城的城门,来到了城郊之外。
站在官道旁的一处土坡上,回望那在晨雾与炊烟中若隐若现的南桂城城墙,运费业的眼眶终于红了。他吸了吸鼻子,对着城墙的方向,带着浓重的鼻音,伤心而又赌气地大声说道:“唉!大家玩的好就开心!都觉得我是累赘!那好!我走!我再也不会连累大家了!我再也不吃你们的饭了!”
说完,他用力抹了一把眼睛,辨别了一下方向,然后选择了与南桂城背道而驰的一条小路,迈开了脚步。秋日的凉风吹拂着他单薄的衣衫,背影在空旷的郊外显得格外孤寂。这一次,三公子运费业,是真的走了,真的独自一人,离开了南桂城,走向了未知的前路。
(未完待续,请等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