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铁棍隐忍(1 / 2)

---

纪元七年九月十日·记朝午后

公元七年的九月十日,午后时分仍在持续。记朝的疆域被稳定的多云天气笼罩,阳光在云层间徘徊,投下变幻的光影。气温维持在二十八摄氏度,湿度保持在百分之四十九,空气干爽而温暖,微风带来远处山林的气息和泥土的味道。这是一个看似平常,却暗藏残酷的下午。

在这片多云的天空下,记朝的景象大多沉浸在一种午后的慵懒中。北方平原上,云影缓慢移动,田野间一片宁静。东部沿海,海面在云层下显得平和,海浪声舒缓。西域的古道上,商队或许在寻找水源地休整。而帝国南隅,南桂城东部那片崎岖的林间小路上,一场针对意志与肉体的酷刑,正在寂静中上演。

三公子运费业瘫倒在地,身上旧伤新痕交织,疼痛如同潮水般一阵阵袭来。然而,或许是出于世家公子的最后一丝傲气,或许是对刺客演凌极度的憎恶,他强忍着几乎要令他昏厥的痛苦,用颤抖却依旧带着倔强的声音说道:“我……我三公子运费业……是……是不会因为你这些拳头就屈服的!有……有种你就放马过来!我……我若是动了一下眼皮,喊了一声求饶……我……我就不算个公子!”

他试图用这种硬气的宣言来维持自己摇摇欲坠的尊严,同时也抱着一丝侥幸,希望对方会因为他的“硬骨头”而有所顾忌,或者至少能拖延时间。

然而,他显然错误地估计了对手。刺客演凌听到他这番话,非但没有丝毫动容,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他嗤笑一声,蹲下身,用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眼神看着运费业,说道:“诶?你的胆子还真是不小啊,到了这个地步还敢嘴硬?看来,我如果不给你来点真正‘印象深刻’的,你是不会知道什么叫屈辱,什么叫害怕了!”

话音未落,演凌脸上的戏谑瞬间被狠厉取代!他猛地站起身,不再使用普通的拳脚,而是运足了力气,用了比平常殴打时足足大了五倍的力气!那拳头如同沉重的铁锤,带着呼啸的风声,毫不留情地、连续不断地击打在二公子运费业的胸部、腹部,甚至再次袭向他那已经肿起的脸颊!

“砰!砰!砰!”

沉闷的击打声在林间回荡。

三公子运费业哪里能顶得住如此狂暴的力道?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仿佛被震碎了,胸口闷得无法呼吸,腹部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脸颊更是瞬间失去了知觉!他甚至连一声像样的惨叫都没能发出,整个人就像是被投石机抛出的石块般,被打得直接离地飞了出去,后背重重地撞在了一棵粗糙的树干上,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然后才软软地滑落在地。

“呃……啊……”这一次,运费业连打滚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像一滩烂泥般瘫在树下,身体因为极致的疼痛而不由自主地痉挛着,喉咙里发出无意识的、断断续续的呻吟。剧烈的疼痛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刺穿了他的每一根神经,让他眼前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尽管如此,残存的意识和他那点可怜的骄傲,让他依旧不肯完全低头。他努力睁着肿胀的眼睛,视线模糊地看着演凌的方向,用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道:“你……你就算……把我打得……动弹不得……疼得……不知所措……我……我也不会……屈服于你的……”

三公子运费业内心或许还存着一丝幻想,认为只要自己一直表现得足够硬气,展现出不怕死的姿态,刺客演凌这种江湖混子或许就会觉得无趣,或者认为他没什么油水可榨,从而放过他,或者至少停止这无休止的殴打。

但结果,他显然严重低估了刺客演凌的决心与身为江湖人的威胁手段。演凌能在刀口舔血的日子里活下来,靠的绝不仅仅是武功,更是狠辣的心性和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着。他见过的硬骨头多了,自有他的一套对付方法,绝不会被这种程度的“硬气”轻易打倒。

看着瘫在地上依旧不肯服软的三公子运费业,演凌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和更加阴冷的寒光。他不再废话,目光扫过四周,很快落在了一截不知道哪个樵夫遗弃在地上的、足有成人手臂粗细、沉甸甸的大铁棍上。

他毫不犹豫地走过去,弯腰捡起了那根冰冷沉重的铁棍,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

紧接着,他抡起铁棍,对着瘫倒在地、几乎无法动弹的三公子运费业,开始了新一轮的、更加凶残的输出!

“呜——啪!”

“咚!”

“咔嚓!”

铁棍带来的疼痛,与拳脚截然不同!那是一种更加尖锐、更加深沉、仿佛能敲碎骨头的钝痛!每一次击打,都让三公子运费业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一下,那疼痛如同电流般瞬间窜遍全身,根本就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

三公子运费业原本还强撑着的那点“硬气”,在这如同酷刑般的铁棍打击下,迅速土崩瓦解。他被打得彻底懵了,意识在剧痛的海洋中浮沉,连思考都变得困难。他再也无法说出任何硬气的话,只能发出不成调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哀鸣,身体本能地蜷缩起来,试图躲避那致命的打击,但一切都是徒劳。之前的硬气,在绝对的力量和残酷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和可笑。

看到三公子运费业终于因为无法忍受的铁棍酷刑而陷入了痛苦的沉默,不再出声反驳或咒骂,刺客演凌这才暂时停下了手。他将滴着冷汗(或许是运费业的)的铁棍杵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然后用一种混合着得意和教训的口吻说道:

“哼!小子,看清楚现实了吧?我演凌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什么样自称硬气的人没见过?一开始都跟你一样,嘴比石头还硬,骨头比铁还直!结果呢?在真正的痛苦和死亡威胁面前,有几个能一直硬下去的?最后还不是一个个都服软了,求饶了?你觉得,就凭你这么一个养尊处优、贪吃贪睡的三公子,能跟我这种刀头舐血的人抬杠?能扛得住我的手段?真是太天真了!”

这番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三公子运费业心中那点残存的希望和坚持。他瘫在冰冷的地上,感受着全身骨头仿佛散架般的剧痛,听着演凌那充满江湖阅历和残酷现实的嘲讽,心中一片冰凉,彻底死心了。他知道,再嘴硬下去,等待他的只会是更残忍的折磨,甚至可能真的会被活活打死在这里。一种巨大的绝望和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

而此时,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茂密草丛之中,女性方面的葡萄氏-寒春、葡萄氏-林香、赵柳、耀华兴,以及男性方面的公子田训,正屏息凝神地躲藏在里面,将刚才那残酷的一幕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