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娘们长得是真标致,皮肤白得像剥了壳的鸡蛋,眼睛水灵灵的,说话温温柔柔的。
关键人家还是吃公家饭的,在供销社当会计,一个月工资四十多块呢!
比他这个轧钢厂一级钳工累死累活干一个月拿33块钱强多了。
贾东旭一想到自己起早贪黑在车间里挥汗如雨,到手的钱还不如一个娘们多。
再看看何雨柱游手好闲似的,却能抱得美人归,心里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
最让他膈应的,还是自己的媳妇秦淮茹。
他不是傻子,院里那些风言风语他听得明明白白,秦淮茹跟何雨柱那点不清不楚的事儿,全院上下估计就他一个人假装不知道。
当初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着秦淮茹能从何雨柱那儿弄点好处回来,补贴家用,让孩子们能吃饱饭。
可现在呢?傻柱那小子明显是玩腻了,最近对秦淮茹冷淡得很,连块肉都舍不得再给了。
想到自己的媳妇被别人睡了,还被人玩腻了抛弃,贾东旭心里就像被针扎似的,又疼又恨,却偏偏发作不得——
他没那个底气去找何雨柱算账,更没那个本事让日子过得好起来。
“咕咚”一声,贾东旭又灌了一口白酒,酒劲上头,眼神变得更加浑浊。
他瞥了一眼身边低头沉默的秦淮茹,见她脸色苍白,眼神躲闪,心里的怨气更盛。
却只能把火撒在孩子身上:“哭什么哭?没出息的东西!就知道吃!有本事自己去挣肉吃,别在这儿哭丧着脸晦气!”
棒梗被他吼得一哆嗦,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进嘴里,又咸又涩。
他不敢哭出声,只能咬着牙,含着泪一口一口地啃着硬邦邦的窝头,粗糙的面渣混着泪水,在嘴里嚼得苦涩不堪。
秦淮茹坐在一旁,手里的筷子半天没动一下。
她能感受到贾东旭那阴鸷的目光,也能听懂他话里的讥讽和怨气。
她心里又酸又苦,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当初跟何雨柱的那点牵扯,如今成了扎在自己心上的一根刺,也成了贾东旭心里的疙瘩。
她知道贾东旭心里不平衡,可她自己又何尝不是?
隔壁的笑声和饭菜香气还在源源不断地飘过来,那诱人的肉香、鱼鲜,还有隐约传来的女人说笑声,像一把把小刀子,轻轻刮着每个人的心。
贾东旭又灌了一口酒,辛辣的酒气呛得他眼泪都出来了,心里却更酸了——
傻柱那小子,不仅日子过得好,美人缘还这么好。
自己却只能守着清汤寡水的日子,喝着廉价的散装白酒,看着不争气的儿子和让他颜面尽失的媳妇,越想越觉得憋屈。
棒梗含着泪,啃着难以下咽的窝头,眼泪滴落在窝头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他不懂大人们之间的弯弯绕绕,只知道隔壁的饭菜很香,娘以前总能从何家带回好吃的,而现在,只剩下满肚子的委屈和嘴里的苦涩。
炕桌上的玉米糊糊、炖萝卜,还有那碗浑浊的白酒,像极了贾家此刻的日子,清淡、寡味,还带着说不出的憋屈和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