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年的大人头,成了警醒梧州官场的一枚棋子,就这么被投入到本就风波骤起的湖面里,还别说,一时间整个梧州的官场为之一震,虽说激起的浪花不大,可这浪花后面隐匿的狂潮,也让官员们不寒而栗。
连一州的司马都能拿来震慑四方,此时哪个官员,又敢把私心杂念堂而皇之的摆在明面上?就连家眷们捆扎起来的行囊,都匆忙的拆解开来,悄悄地躲回宅院里,再不能在此时车马拥促的逃离出城了。
可现实的状况大家都清楚,和魏王的大军作战,城破家亡是必然的结果,而此时不用心操持城防,估计城未破,自己的家族就会屠戮瓜分。
要知道司马大人,可是皇子身边的红人啊,这时候的刺史大人可是红了眼睛的兔子,受不得半点的刺激。
吴德立要是知道,祁年的脑袋这么好使,估计自己都有心找个理由砍了他,虽说四皇子自己不愿得罪,可是得罪皇子和自身性命相比,皇子好似也没那么可怕。
而梧州的大营里,尹峰此生第一次发现,自己可以看见自己后背上的每一颗痣,虽说视线越来越模糊,身体越来越不听自己大脑的支配,可是这感觉好神奇,人的脑袋原来可以扭曲到这个位置。
尹峰死于司马祁年之后,一个头颅离开躯体,一个脑袋被扭到了屁股,整个梧州大营,一夜之间八名校尉被杀,两名副将一名游击将军,加上主将尹峰。
直到第二日亲兵进帐,才感觉到自己昨夜喝酒的后劲有些大,眼前的情景,不喝醉了似乎没办法接受。
主位上的尹将军脑袋向后,桌案上十颗人头排列整齐的对着自己,似乎死的时候仍有不甘之气,故而一颗颗的眼珠凸起怒视前方。
亲兵爬行出帐外的时候,腿还是软的无法站立,裤子里的水痕一路随行,嘴巴呜呜的张开想要嘶喊,可恐惧和惊慌之下,那声音似乎被压抑在喉咙里,只能不停伸出手臂四处屈伸,意图唤起路过军士的注意。
当大营里传来主将被杀,数名将领校尉被枭首的消息,一下子梧州大营就炸了,威望大军两路夹击逼近梧州,府城云城外五十里,亦有数万大军集结待发,而此时梧州大营本就压力重重。
军帐里的商讨和议论,更是持续多日未停,在自家大营两三万军马护卫下,昨夜议事的将领全员被杀,这可把
这时候要是哪位官员还想着,趁此混乱之际占据主位,拉拢同僚形成新的势力,那得看看自己能不能活到第二天。
而梧州大营外五里的民居内,吴昼、吴夜以及一批密营的特战队员,正在整理自己的装备,昨夜潜入刺杀,丝毫不费力的来了一次大清理,算是把梧州大营内刺史一系的人马,一次清理干净了。
吴昼沉默的收拾自己的包裹,吴夜则笑着对着另一名特卫询问道:“桐屿阿兄,你们昨夜的任务完成的顺利么?”
被唤作桐屿的汉子,抬头笑着回复道:“很顺利,这家伙家里可真是有钱啊,光背银子的双肩背囊,就用了三十个多个。对了,我还给你带了好吃的,我们去时那家里的老头子今日要娶小妾,好家伙,伙房里都是准备的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