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剑门的剑场永远热闹，“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裹着金灵的淡光，在山谷里撞出回声。张阳握着小剑的手腕，帮他调整劈剑的角度：“腰再沉点！金灵的力从根上发，不是光靠胳膊甩——你看，这样劈下去，剑气才够劲，能斩到木桩的核心！”

小剑咬着牙，跟着他的动作往下压，断剑的金纹泛着淡光，落在木桩上时，“咔嚓”一声就劈出个深痕。他喘着粗气，额头上的汗滴在剑身上，却眼睛发亮：“阳哥！俺这次是不是比昨天强多了？师父说，俺再练半个月，就能劈散小股煞气了！”

“强多了！”张阳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点头，“比俺当年强——俺那时候练了一个月，还没你劈得深呢！好好练，以后断剑门的金灵术，就靠你传下去了。”他抬头看向剑场尽头的剑炉，炉子里的火还旺着，烟柱直愣愣地冲向天空，像根金色的柱子——那是断剑门的命脉，多少年来，剑炉的火就没熄过，练剑的人也没断过。

“张阳！”远处传来剑心的声音，带着点沙哑，却依旧有力。张阳回头看，只见剑心背着把旧剑，慢慢往剑场走——那把剑他用了一辈子，剑身有不少细小的划痕，是当年跟血煞拼斗时留下的，剑鞘是深棕色的，边缘都磨出了毛边，却被保养得干干净净。

“师父！您咋来了？”张阳赶紧迎过去，小剑也跟着跑过来，规规矩矩地喊了声“师父”。剑心笑了笑，拍了拍张阳的胳膊：“跟你说个事——俺要去后山闭关了，断剑门的事，以后就交给你了。”

张阳愣了愣，没反应过来：“闭关？师父，您之前没说啊！您不跟俺们一起守着吗？”

“俺老了，精力跟不上了。”剑心摸了摸背上的旧剑，眼神里满是感慨，“之前跟幽冥拼斗，耗了不少力，现在得好好养养。再说，你们年轻人比俺们强——你能激活传承之力，能封幽冥，能教小剑练剑，断剑门交给你，俺放心。”他把旧剑从背上解下来，双手捧着递给张阳，“这把剑俺用了四十年，跟着俺斩过血煞，护过断剑门，上面有俺的金灵力——现在俺把它传给你，以后你带着它，就像俺在你身边一样，别丢了断剑门的规矩，别忘了解除妖的使命。”

张阳双手接过旧剑，指尖碰着剑身的划痕，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酸溜溜的，又暖暖的。剑身在他手里温温的，金灵的力顺着指尖往他胳膊里淌，像师父的手在轻轻扶着他。“师父……俺怕俺做不好……”

“你能做好！”剑心打断他，语气坚定，“当年俺接断剑门的时候，比你还慌，是你师祖告诉俺‘别怕，只要心正，只要敢拼，就没做不好的事’。现在俺把这话传给你——张阳，断剑门以后就交给你了，好好教后辈，把金灵的使命传下去，别给断剑门丢脸，别给你师祖丢脸。”

张阳用力点头，把旧剑紧紧抱在怀里，眼眶有点红：“俺知道了！师父，您放心，俺一定好好守着断剑门，好好教小剑，好好传金灵术，绝对不给您丢脸！”小剑也跟着说：“师父，俺也会帮阳哥！俺会好好练剑，以后跟阳哥一起守断剑门！”

剑心笑着摸了摸两人的头，转身往后山走：“俺走了，以后没事别来后山打扰俺——等你们把断剑门守得更好了，俺自然会出来看看。”他走得很慢，背影在剑场的阳光里慢慢变小，却挺得笔直，像断剑门的剑桩，永远站得稳。

张阳抱着旧剑，站在剑场里，看着师父的背影消失在竹林后，才慢慢转过身，对小剑说：“走，跟俺去剑冢，给先祖磕个头。”小剑赶紧点头，跟着他往剑冢走——那是断剑门历代剑主埋剑的地方，在山后的小山坡上，立着几十块石碑，每块石碑前都放着一把残剑，剑尘的残剑就在最中间，剑身虽然锈了，却依旧泛着淡淡的金灵光。

张阳走到剑尘的石碑前，把旧剑放在旁边，然后“扑通”一声跪下，对着残剑深深鞠了一躬：“先祖，俺是张阳，断剑门的后辈。俺跟林默、苏小满一起，把幽冥之主封了，阳界暂安了——您当年没完成的事，俺们完成了；您守护阳界的使命，俺们接过来了。以后俺会好好守着断剑门，好好教后辈练剑，不让您失望，不让断剑门的名声丢脸。”

说完，他又鞠了一躬，起身时，发现剑尘的残剑上，金纹突然闪了一下，像是在回应他。张阳笑了，摸了摸残剑的剑身：“俺知道您肯定高兴——以后俺会常来跟您说说话，跟您说说断剑门的事，说说阳界的事。”

小剑也跟着跪下，对着残剑磕了个头：“剑尘先祖，俺是小剑，俺会好好跟阳哥练剑，以后跟他一起斩邪祟，护阳界，不丢您的脸！”残剑的金纹又闪了闪，像是在夸他懂事。

两人刚走出剑冢，就见断剑门的弟子们都聚在剑场门口，手里拿着剑，见着张阳就齐声喊：“掌门！”张阳愣了愣，没反应过来：“你们喊俺啥？”

大弟子走上前，笑着说：“阳哥，师父走之前跟俺们说了，以后您就是断剑门的掌门，俺们都听您的！”其他弟子也跟着喊：“对！俺们听掌门的！以后跟掌门一起练剑，一起斩邪祟，一起守阳界！”

张阳看着弟子们的笑脸，心里暖烘烘的——以前他总觉得自己是个跟着师父练剑的小子，现在突然成了掌门，虽然有点慌，却更多的是踏实。他握紧手里的旧剑，对着弟子们鞠了一躬：“谢谢大家信俺！俺不敢说自己有多厉害，但俺保证，以后俺会跟大家一起练剑，一起守断剑门，一起护阳界，绝不辜负大家的信任，绝不辜负师父的托付！”

“好！”弟子们齐声应着，声音震得剑场的树叶“沙沙”响。小剑跑到张阳身边，举起手里的断剑：“掌门！俺以后就是您的小徒弟，您可得好好教俺！”张阳笑着拍了拍他的头：“放心！俺肯定好好教你，把断剑门的金灵术，全教给你！”

就在这时，张阳怀里的传讯符突然亮了，是林默的声音，带着点轻快：“张阳！你在哪儿呢？俺和小满都在昆仑祭坛了，十年之约快到了，你咋还没来？俺们都等着跟你一起看轮回门的封印呢！”

张阳赶紧收起传讯符，对着弟子们说：“俺去昆仑一趟，看看轮回门的封印，顺便跟林默、小满聚聚——你们好好练剑，大弟子帮俺照看着点，有啥急事就传讯给俺！”大弟子赶紧点头：“掌门放心！您去吧，断剑门有俺们呢！”

张阳抱着旧剑，跟弟子们挥了挥手，就往昆仑的方向走。小剑跟着他跑了几步，喊：“掌门！您早点回来！俺等着您教俺新剑法呢！”张阳回头笑了笑：“放心！俺很快就回来！”

阳光洒在剑场里，弟子们又开始练剑，“叮叮当当”的声音裹着金灵的光，在山谷里回荡。张阳走在山路上，怀里抱着师父的旧剑，手里握着传讯符，心里满是踏实——他知道，断剑门有弟子们守着，阳界有他和林默、苏小满守着，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五灵的传承，会越来越旺。

风里带着剑场的金属味，混着山间的草木香，张阳加快脚步，往昆仑的方向走——他知道，林默和苏小满在等着他，昆仑的轮回门在等着他们，十年之约，他们谁都不会迟到，守护阳界的使命，他们会一起扛下去，一辈辈，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