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西疆异动(2 / 2)

地宫深处,烛火摇曳,暗纹石壁映着冷光。瑞王刚卸下沾着尘土的锦袍,玄觞正侍立一旁汇报后续安排,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顶级密探墨弦一身玄衣沾着风尘,单膝跪地时动作利落,却难掩眉宇间的凝重:“属下墨弦,有西疆急报,需即刻禀明瑞王!”

“讲。”瑞王坐在鎏金椅上,指尖敲着扶手,语气虽淡,目光却已沉了下来。

“禀瑞王,西疆边界今日突现诡异红雾!”墨弦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颤意,“那雾像活物般裹着三座边城,雾里飘着的尸气浓得能呛出眼泪,还混着鬼哭似的嘶吼。边疆百姓吓得连夜收拾家当往内陆逃,城主们只能带着士兵留守,可……”他顿了顿,喉结滚动,“可红雾里的怪物不知是什么来头,所过之处,士兵只余下满地残肢,连玄铁铠甲都被啃得坑坑洼洼,惨不忍睹。属下已留一名密探在边界盯梢,特赶回来请瑞王示下!”

瑞王猛地攥紧扶手,指节泛白:“西疆最近的,便是那擅长巫邪之术的巫魇部落!”他眼底闪过厉色,“小小部落也敢捋本王的虎须,犯我通云国疆界,真是胆大包天!”

玄觞立刻上前一步,低声问:“瑞王殿下,眼下有两种法子——要么咱们主动出兵查探,要么暂观其变,让皇上那边先应对,咱们保存实力以备后续?”

“应对?本王的疆土,岂容他人放肆!”瑞王霍然起身,锦袍扫过椅边的铜炉,“本王既是通云国未来的君主,自当护境安民。何况……”他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本王出手后,让情报司多宣传宣传,西部百姓见了,还会不盼着本王登基?”

他转头看向玄觞,语气斩钉截铁:“玄谋士,你立刻带三位精通克邪之术的元婴期五层符修,去西疆与留守的密探汇合。不用急着动手,先探清那红雾的虚实,尤其是雾里怪物的底细!”

“属下遵命!”玄觞躬身领命,转身便召来早已待命的符修——几人袖中揣着朱砂符纸,指尖还沾着镇邪的墨汁,跟着玄觞踏着地宫的阴影,匆匆消失在殿外。

殿内烛火晃了晃,瑞王走到窗边,望着地宫上方的夜空,眼底闪过一丝冷光:“巫魇部落……本王倒要看看,你们有何底气犯我疆界!”

西疆边界的红雾像凝固的血,裹着漫天黄沙,连风都带着腐臭的尸气。玄觞踏着黄沙停下,玄色衣袍扫过沾着黑污的枯草,三名符师紧随其后,袖中黄符隐隐泛着朱砂红光,脸上满是不以为然。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从红雾边缘跌跌撞撞冲出——那人头发散乱,脸上沾着干涸的血污,腰间密探专属的短刀歪歪扭扭挂着,跑起来连腿都在打颤,正是墨弦留守在此的手下。

“站住!”玄觞上前一步,袖袍一伸便扣住他的胳膊,声音冷得像冰,“身为密探,遇事如此惊慌失措,成何体统!”

那密探被攥得一僵,转头看见玄觞,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声音抖得不成样:“是……是尸兵!红雾里藏了好多尸兵!砍不死、烧不灭,见人就咬……兄弟们守在城门口,眨眼就被撕成了碎片!太恐怖了,真的太恐怖了!”

“哼,小题大做。”为首的符师嗤笑一声,指尖夹着的黄符晃了晃,语气满是傲慢,“不过是些巫魇部落炼的粗浅尸骸罢了。老夫三人画的镇邪符,连百年凶尸都能钉死,别说这山野部落弄出来的破烂,就算是千年尸王,也得在我们面前老实趴着!”

另两名符师也跟着点头,眼神里的轻蔑藏都藏不住:“就是,一个外行小子,懂什么叫克邪之术?”

“破烂?!”那密探猛地挣开玄觞的手,指着红雾方向,声音发颤却带着歇斯底里的狠劲,“方才我亲眼看见!有个尸兵一拳砸穿了玄铁盾!刀砍上去只留道白印,火符烧着了它的胳膊,它还能扑过来咬断兄弟的喉咙!你们三个去了,连给尸兵塞牙缝都不够!”

“你敢再说一遍?!”三名符师顿时炸了。为首的符师直接攥紧了符笔,墨汁滴在黄沙上晕开黑痕,“老子在通云国符修界成名三十年,抓过的邪尸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你个毛头小子也敢妄议?”

另一名符师已经摸出了镇邪符,作势就要朝密探扔去:“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克邪之术!”

“够了!”玄觞突然抬手,掌心凝着一丝灵力,将符师的符笔按了回去,语气沉得不容置疑,“我们是来探虚实的,不是来内讧的!”他瞪了那密探一眼,“再敢胡言乱语,军法处置!”又转向三名符师,“别跟他计较,先随我去红雾边缘看看——是真是假,见了便知。”

话音刚落,红雾深处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嘶吼,像巨兽在磨牙。黄沙被风吹得卷起来,裹着更浓的尸气,朝着几人飘来。三名符师脸上的傲慢淡了些,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符纸。

玄觞的目光落在密探身上,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红雾的具体源头,你可打探到了?立刻带我们过去。”

那密探身子一缩,眼角偷偷瞟了眼旁边一脸倨傲的三名符师,声音里还带着赌气的颤音:“那三位符师不是说自己‘法力无边’吗?直接施术探查,不就知道源头在哪了?何必问我……”

“我问的是你!”玄觞的声音冷了几分,袖袍下的手微微攥紧,“少扯其他,赶紧带路!”

密探被他的气势压得低下头,手指抠着衣角,声音细若蚊蚋:“好……好吧。但我丑话说在前头,那尸兵真的能把人撕碎,进去了……我不敢保证你们能活着出来。”

他哆哆嗦嗦地转身,领着几人往红雾更浓的方向走。约莫半炷香后,眼前出现一片开阔野地——枯黄的野草被红雾浸得发暗,雾气正从地面的裂缝里源源不断地冒出来,像煮沸的血水般翻滚,连空气都黏腻得让人发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