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凌天!”
顾不上多想,三人拔腿就往城外冲。不管他为何要毁阵法,既然人已回来,先去看看再说。
城门外,两个守城士兵见阵法崩碎,脸都白了,握剑的手止不住发抖。可瞥见凌天捂着头蹲在地上,似是受了不轻的反噬,两人对视一眼,咬着牙提剑上前——哪怕对方是化神期,此刻也是难得的机会。
“邪修受死!”
凌天虽头痛欲裂,却敏锐捕捉到两道急促的脚步声。他猛地抬头,魔纹在眼底疯狂跳动,指尖因剧痛泛白,却仍死死攥着魔刀,反手就朝两人劈去!
士兵不过元婴期,哪见过这般凶戾的刀气?吓得当场闭眼,剑都脱手掉在地上,只等着刀锋劈落。
可预想中的剧痛并未传来。
“砰!”
一道魁梧身影如铁塔般撞来,从背后死死箍住凌天的腰——正是阿木尔!他双臂肌肉贲张,青筋暴起,像铁钳似的锁着凌天,任凭对方如何挣扎,手臂纹丝不动。逸尘和卯澈紧随其后,一个捏着防御符,一个紧张地盯着凌天脸上的魔纹,大气都不敢喘。
“快滚!”阿木尔头也不回地吼道,“去修你们的风雷阵!这邪修我来摁住!”
士兵们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捡起剑,头也不回地冲向阵眼。
“放开我!”凌天怒吼,魔刀在地上划出深深的沟壑,刀气劈得碎石飞溅,却始终挣不开那铁钳似的臂膀。他如今虽已是化神期九层,可阿木尔是实打实的炼虚期五层体修,肉体强横远超同阶,更别提这出其不意的背后一锁。
阿木尔憋得脸红脖子粗,喉结滚了滚,看着凌天脖颈上扭曲的魔纹,声音低了几分:“凌天……你醒醒,看看我是谁?”
凌天哪里听得进去?体内正邪之气还在冲撞,头疼得像要炸开,只觉得这束缚无比刺眼。他猛地弓起背,想用车轮战术撞开阿木尔,可对方的臂膀却收得更紧,几乎要将他的骨头勒断。
逸尘急得拽了拽阿木尔的衣角:“他好像很难受……怎么办?”
卯澈也红着眼圈,从怀里掏出那枚旧平安符,想递过去又不敢,只能小声唤:“凌天哥哥……”
魔刀仍在嗡鸣,可被阿木尔死死钳制着,终究没能再伤到人。城门外,碎石遍地,电球炸裂的余辉还未散尽,而那个入魔的青年,正被最亲近的人死死摁在原地,挣扎声里,竟隐约透出几分痛苦的呜咽。
“阿木尔!你给我松手!”凌天在怀里疯狂扭动,魔纹因愤怒涨得发紫,“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天天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那两个杂碎羞辱我,你凭什么拦着?!”他虽入魔,对阿木尔的记忆却未全失,此刻满是被背叛的怒火。
逸尘颤巍巍地凑上前,鹿茸抖得像风中残烛:“凌天哥哥,你身上魔气好重……你是不是……入魔了?”
卯澈也攥着衣角,兔耳贴在背上:“凌天哥哥,快冷静下来,我和逸尘用月华、佛光帮你驱魔……”
“闭嘴!”凌天猛地转头,眼底凶光毕露,“你们两个元婴期小妖懂个屁!我怎么可能入魔?”他梗着脖子嘶吼,“我身有勘月天火,邪祟不侵!是你们中了迷魂咒,失了神智!再敢胡吣,我把你们一鹿一兔宰了煲汤!”
逸尘和卯澈被他眼底的狠戾吓得“哇”地哭出来,跌坐在地,一个抱着鹿茸发抖,一个缩成团抹眼泪。
阿木尔双臂收得更紧,喉咙发紧:“凌天,你真入魔了!跟我去乾元五行派找赤纨,她专修驱邪术,让她看看就知道了!”
“我没有!不去!”凌天挣扎得更凶,魔刀在背上嗡鸣,几乎要挣脱束缚。
阿木尔咬了咬牙,额头青筋暴起:“对不住了……”话音未落,他猛地低头,锋利的牙齿狠狠咬在凌天肩膀上——皮肉被刺穿的声音清晰可闻。
“啊——!”凌天痛得浑身剧颤,嘶吼道,“阿木尔你个野人!敢咬我?你属狗的吗!”
阿木尔却不松口,反而加重力道,趁着凌天痛呼换气的瞬间,宽厚的大手猛地捂住他的口鼻!
窒息感瞬间攫住凌天,他疯狂踢蹬双腿,魔纹因缺氧而黯淡,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弱……终于,身体一软,彻底晕了过去。
阿木尔松开嘴,看着他肩上渗血的牙印,又看了看怀里昏迷的人,粗喘着气,眼眶竟有些发热。逸尘和卯澈连忙爬过来,看着晕过去的凌天,小声问:“他……他没事吧?”
阿木尔抹了把脸,哑声道:“没事……先带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