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握着完整的魔刀,黑色心脏的虚影在胸腔里跳动得更烈,魔纹爬满他的眼角,声音里淬着冰:“三位前辈想比什么?晚辈奉陪到底。”
三位老邪修彻底僵在原地,离魂老人的骨杖“哐当”掉在地上,五毒老妇墨绿色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蚀骨老人更是倒吸一口冷气,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魔神心脏……还有这魔刀……你到底是正是邪?!”
他们活了几百年,见过的邪修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却从未见过身负勘月天火的修士,体内竟藏着魔神心脏和魔刀——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凌天没答话,只是握着魔刀的手微微抬起,刀身的邪气与周遭的黑雾共鸣,发出低沉的嗡鸣,像是在催促这场诡异的比试,快点开始。
凌天握住完整魔刀的刹那,周遭的邪气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疯魔般朝他扑来——浓如墨的黑雾、缠似蛇的阴气、腥若血的妖气,争先恐后地往他周身涌,顺着毛孔钻进经脉,最终被胸腔里那颗黑色心脏和刀身贪婪地吸噬。
魔气如潮水般入体,他却半点不适也无,反觉得经脉里的滞涩感被冲得一干二净,四肢百骸都透着股酣畅淋漓的快意,仿佛干涸的河床突然被活水灌满。
“哈哈哈……”凌天忽然仰头大笑,魔纹在脸颊上跳跃,眼底的清明被浓烈的邪气取代,“痛快!太痛快了!”这笑声裹着邪气,撞在岩壁上反弹回来,震得周遭的蚀骨雾都在颤抖。
三位老邪修听得背脊发凉——这青年笑起来的疯劲,比他们这些浸淫邪道数百年的老东西还邪性!离魂老人悄悄往蚀骨老人身边靠了靠,骨杖攥得咯吱响,五毒老妇手腕上的小蛇也缩了缩脖子,显然被这笑声惊到了。
笑声骤止,凌天低头,魔刀在掌心转了个圈,刃口的邪气映得他瞳孔发黑,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催促:“三位前辈不是要比试?快些开始吧。”他用刀背敲了敲掌心,“年轻人的耐心可不怎么好——再磨蹭,我怕这刚合璧的魔刀,忍不住要尝尝血味了。”
蚀骨老人定了定神,枯瘦的手按在腰间的邪器上,沙哑道:“既如此,老夫先来会会你。”他瞥了眼凌天背后的魔刀,“但你不能用这刀,咱们比掌功。”
“哦?”凌天唇角勾起抹邪气的笑,手腕一翻,魔刀“咔”地卡在背后的绳结里,“可以。怎么比?”
蚀骨老人枯指指向不远处的黑雾:“那边有两头刚化形的血狼,修为相当。你我同时出掌,谁先夺了它们的生机,就算谁赢。”
“好啊。”凌天活动了下手腕,魔纹顺着指尖蔓延,“那就请前辈带路。”
黑雾里翻涌着铁锈味,两只血狼蹲在腐骨堆上,皮毛红得像浸过血,獠牙上挂着未干的血痂,见人靠近,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吼,利爪在地上刨出深深的坑。
蚀骨老人率先踏出,枯掌缓缓抬起,掌心泛着青黑邪气,像蒙了层尸油。“看好了。”他低喝一声,掌风平平推出,却带着股能蚀穿金石的阴寒。
其中一头血狼猛地扑起,却被掌风扫中胸口,动作骤然僵住。起初只是晃了晃脑袋,像喝了烈酒般摇摇晃晃,随即突然“嗷呜”一声栽倒,四爪抽搐着蹬踏地面,口沫混着黑血从嘴角淌出。不过片刻,它的皮毛开始融化,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最后连骨头都化作一滩冒着泡的血水,渗入腐土中。
“如何?”蚀骨老人收回掌,枯皮裹着的指节微微动了动,语气带着几分自得,“一刻钟内蚀尽骨肉,这掌力,你能及?”
凌天嗤笑一声,魔纹在脸颊上跳了跳,他抬手按住胸口,指尖沾了点刚渗出的魔血——那血黑得发亮,滴在地上能烧出小坑。他屈指在掌心画符,暗红色的纹路顺着指腹蔓延,正是血经里的血虎噬心纹,符成的刹那,血腥味陡然浓了十倍。
“太慢了。”他说着,掌风陡然拍出,正打在另一头血狼的面门。
掌心的符文瞬间炸开,化作一头丈高的血色虎影,獠牙闪着寒光,嗷呜一声咬在血狼脖颈!血狼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浑身精血就被虎影吸得一干二净,原本壮硕的身躯瞬间干瘪,皮毛贴在骨头上,成了具焦黑的枯骨。
血色虎影却没停,猛地发力撕咬——“咔嚓”一声脆响,枯骨竟被嚼得粉碎,连带着地上的血渍都被虎影舔舐干净,仿佛这头血狼从未存在过。
从掌落,到血狼化为飞灰,不过三个呼吸。
蚀骨老人的笑容僵在脸上,枯指忘了收回;离魂老人的骨杖“哐当”砸在地上,骷髅眼眶里的青烟都散了;五毒老妇手腕上的小蛇“嘶”地缩回袖中,像是被那血色虎影吓破了胆。
凌天甩了甩掌心的血珠,魔纹映着他眼底的邪气,语气轻佻:“前辈,这效率,还入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