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媒拉纤是大人的事儿,法律规定十八岁才算成年,我现在还是个孩子呢!”
哦。
保义瘸儿母子这才明白,神色却都怪怪的,不知道是不是嫌刘根来说话太绕——不答应就不答应,干嘛拿年龄说事儿?
保义瘸儿修鞋的手艺还真不错,不光给迟文斌胶上了,还给他手工缝了一圈儿,用的还是隐线,从外面看不出来。
“多少钱?”
迟文斌试了试,还挺合脚。
“不用,不用,你们帮我们忙了,就当是感谢你们了。”保义瘸儿连连摆手。
哟,大方了,以前不都是抠抠搜搜的,就怕欠我人情,修鞋不给钱吗?
“那咋行?一码归一码。”迟文斌掏出一毛钱,递了过去。
“这……你给多了,五分钱就够了。”保义瘸儿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钱接过去,利索的找零。
这才对嘛!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不光是保义瘸儿他妈。还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回派出所的路上,迟文斌问起了这对母子的事儿,刘根来也没瞒他,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迟文斌听完,总结了一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话简直他娘的太对了。
等回到办公室一看,那个最大的烤地瓜已经不见了。
烤熟了吗就吃?
估计芯儿都是硬的。
再看围在炉子边上的四个人,一个个的都是一副无辜脸。
多半是分着吃了,谁都有份儿。
这事儿,齐大宝和秦壮都干得出来,而且,还理直气壮。
在他们看来,那袋子地瓜就是他们三个一块儿偷的,他俩加一块儿还占大股呢,凭啥把最大的留给刘根来?
他们哪里知道,这就是刘根来想要的。
烤地瓜,还是那种细长条,容易烤透的好吃,他故意那么说,就是想来个声东击西。
那个细长条地瓜还在呢,应该快烤好了。
跟我斗?
哼!
……
下午上班前,两个巡逻组的人,除了暂时还不方便巡逻的李算盘,都去了街道办。
跟刘根来和迟文斌对接的是小张干事和居委会的两个大妈,跟他们一块儿的还有两个治保大队的年轻人。
在见到刘根来和迟文斌的时候,那两个年轻人都下意识的挺了挺腰杆。
刘根来忽然想起了二胖。
苟旺财已经当兵走了,二胖也已经接替他去治保大队干了有一段时间了,这边治保大队的人估计多半也跟他们一样,都是农村来的新人。
前段时间,工厂扩招,有四九城户口的人应该都去上班了。
怪不得街道办要派出所帮忙,这是担心新来的治保队员镇不住场面啊!
教新人?
这我擅长啊!
去他们那片区域的路上,刘根来就开始活动着手脚,打算给这俩人上堂实践课,让他们知道知道啥叫过肩摔。
无意中一转头,竟发现迟文斌也在甩胳膊踢腿儿的。
这是也想当师傅?
就你这体格,别是想坐死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