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事与愿违,秦壮这货眼睛还挺尖,也看到了迟文斌皮鞋开胶了,问了一句,“你鞋咋了?”
他这一提醒,众人都看到了。
“我说咋那么臭呢,闹了半天是文斌的脚臭,你们还嫌我?”齐大宝立马来了一句,还想给自己找补。
“人家脚再臭也没拿出来。”王栋立马把翘起来的尾巴按了下去。
就是这话咋感觉味儿不对呢?
这是在帮迟文斌说话,还是嫌迟文斌脚臭?
“啥时候破了我都不知道。”迟文斌歪着脚脖子,还翘了翘脚指头,这一压一翘,口子又张开了。
“这鞋跟着你遭老罪了。”刘根来点了根烟,压着臭脚丫子味儿。
“保义瘸儿还在吧?根来,你带他修修鞋去,别耽误下午的事儿。”王栋吩咐道。
修个鞋还得人带着?
你当这货还没断奶啊!
腹诽归腹诽,可王栋又是组长,又是师兄,下午也有任务,公私兼顾,王栋的确能吩咐他办事儿。
“烤地瓜给我留着,那个最大的,谁都别动。”
刘根来狠抽了两口烟,把烟屁股往煤上一丢,带着迟文斌出了派出所,直奔保义瘸儿的修鞋摊儿。
保义瘸儿还挺知道冷热,摊位一直随着季节走,天热的时候,他在阴凉地儿待着,天一冷,他就找个能晒到太阳,还能背风的墙角。
走近一看,保义瘸儿不是一个人,旁边还有一个五六十岁的妇女在跟着忙活。
刘根来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保义瘸儿他妈。
他妈啥时候又回来了?
上周找他钉鞋掌的时候,他妈还不在这儿呢!
尽管空间有倒挡功能,但鞋子衣服这些日常消耗品,刘根来从来不用,不光是因为不差这点钱,还因为没必要因为这种小事让人多想。
都是一样的巡逻,一样的穿制服,咋你的鞋总是新的,还不用钉鞋掌,你的制服总是新的,还不褪色?
不好解释。
见两个公安朝这边走来,保义瘸儿她妈明显有些拘谨,慌忙把头垂下来,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正在修鞋的保义瘸儿觉察到了他妈的异常,一抬头,就看到了刘根来和迟文斌。
“刘公安,鞋又坏了?”
保义瘸儿话说的挺自然,但神色里多多少少也有点不安。
“他修鞋。”刘根来指了指身后的迟文斌。
走了这段路,那只鞋子开的口似乎更大了,迟文斌走一步一咔哒,却还是该咋走就咋走,丝毫没有因为鞋子坏了,耽误走路。
嗯……这好像是个哲学问题。
刘根来思维有点发散。
保义瘸儿看了一眼迟文斌的鞋,神色明显一松,又冲他妈说道:“妈,你给刘公安拿个凳子。”
鞋摊儿就三个凳子,保义瘸儿屁股底下一个,给修鞋的人坐一个,还有一个坐在保义瘸儿他妈坐着。
保义瘸儿她妈连个梗儿都没打,立刻把自己坐的凳子递给了刘根来。
刘根来没接。
再看不上保义瘸儿他妈,人家也是长辈,年龄在哪儿摆着,咋可能人家站着,他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