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魔洲,异魔空间十字路口,
昔日炸开成花的巨树残骸,此刻已成了一大漆黑腐朽的烂木之山,之前生机勃勃的苔藓、菌菇,以及蕨类,此刻也尽数不见,只剩下一地枯萎黑褐之色。就连周遭游荡的异魔,也都下意识绕开这片区域,仿佛此处藏着令它们本能的恐惧的大凶之物。
而在巨树根须深埋的地下,一簇簇猩红色的血管状怪异存在正死死缠绕在枯败的根须之上,脉动间泛着妖异红光。或许正是这诡异之物的束缚,当初才让那棵巨树百般挣扎,也未能从大地之中挣脱出来。
血管蜿蜒向下,深入地底更幽深处,有着一团一人来高、表面交织着肉红与苍白肌理的巨大肉球,正如同一颗太古凶兽的心脏般,发出沉闷而规律的脉动——
“噗通~!噗通~!噗通~!”
……
与此同时,已远离了碎魔洲海域的杨诺,对此地的异状一无所知,
他自离开了碎魔洲后,便一路心宽体胖地沿着有岛屿的路线缓缓而行。
时而寻一处无人孤岛,驻留两日,尝尝刚捕捞的海鲜,坐在沙滩上欣赏着日落熔金的海天一线;
时而将飞舟泊在海面,任其随波逐流,垂下一杆钓竿,却从不细看鱼漂,只顾放空思绪,让心境归于空明。等到啥时候想起来了,再将早已被鱼儿啃光了饵食的钓钩拉起,重新挂上饵料,再漫不经心地甩入海中。
又或者,干脆把钓竿往船舱里一丢,纯把海浪的荡漾当作摇篮轻晃,打个哈欠便懒洋洋的睡去,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做,尽情的挥霍着光阴。
正如那句话:
自由不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是你不想做什么,就能不做什么。
就这么晃晃悠悠的在海上漂荡了大半年,回云洲的路程也已行了大半。可惜,除了斩杀几头不长眼的妖兽,救过两支倒霉的船队,也变得更懒了以外,对于如何进阶化神,那是半点头绪都没有。
这日,阳光依旧明媚,海涛依旧壮阔,
在洞天世界中检查了一番各项事务的杨诺,此刻正搂着陈伶,躺在船舱中的躺椅上闭着眼睛惬意的午睡。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水雷爆炸般的闷响。
“嘭——!”
他眼睛都未睁开,神识便已一扫而过,就“见”远处的海面上,四位结丹境修士正激烈地打斗着。
三男一女,
嗯,三个男的打一个女的……
不光如此,那三个男的打一个女的,还打不过!
虽然那女结丹中期的女修被三个男修围住,一时半会儿摆脱不了,但她放出的墨绿色毒雾却攻的三位男修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吃力抵挡。
‘嘶~!这女人是谁的部将?怎滴如此生猛?’
本来没有兴趣的杨诺,顿时被勾起了兴致,驱动飞舟向交战之处靠了过去。
对着愈发的靠近,他也终于看清了,那女修竟是一个专修毒煞之术的毒修,那墨绿色的毒雾,不光侵蚀修士灵力,更是会污染修士法宝。
他方才就亲眼见到那个方脸男修的飞剑被那女修毒雾一裹,再露出来时已灵性全失,如凡铁一般坠入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