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赶倭寇,不回大明!”将士们齐声呐喊,声音震得海面波涛翻滚,连远处的海鸥都吓得四散飞逃。火铳兵举起枪管,骑兵拔出马刀,番兵举起弓箭,五万把兵器在阳光下泛着寒光,汇成一片钢铁的海洋。
誓师大会结束后,萧如薰留下李如柏、邓子龙、赵武和巴图,在中军帐商议作战计划。帐内的沙盘上,插着密密麻麻的小旗,标注着朝鲜的城池和日军的布防。
“根据李如松将军送来的情报,日军在朝鲜分为三路:小西行长率三万兵力守平壤,加藤清正率两万兵力守开城,黑田长政率两万兵力守汉城。”萧如薰指着沙盘,“我计划兵分两路:一路由我和李如柏将军率领,率三万步骑兵,从陆路进攻平壤;另一路由邓子龙将军率领,率两万水师和步兵,从海路进攻釜山,截断日军的粮道,再北上与我们汇合,夹击汉城的日军。”
邓子龙皱眉道:“总兵,釜山是日军的重要据点,防守严密,且有数十艘战船驻守,若想拿下,需多带火炮。”
“将军放心,”萧如薰道,“我已让兵部调拨了一百门火炮,其中五十门给水师,用于攻打釜山。另外,巴图的番兵擅长山地作战,可随水师出征,从陆路配合水师攻城。”
巴图立刻道:“将军放心,咱们番兵爬山越岭如履平地,定能帮邓将军拿下釜山!”
李如柏点头道:“平壤的小西行长是日军的悍将,且平壤城墙高大,易守难攻。咱们进攻时,需先用火炮轰击城墙,再用火铳兵压制日军的火绳枪队,最后派骑兵冲锋,一举拿下平壤。”
“没错。”萧如薰道,“明日渡海后,水师先护送步骑兵在义州登陆,与李如松将军的军队汇合,再一同进攻平壤。邓将军则率水师南下,攻打釜山,咱们两路夹击,让日军首尾不能相顾。”
几人又商议了许久,确定了粮草运输、伤员救治、情报传递等细节,直到暮色降临,才各自散去。
萧如薰回到自己的营帐,刚坐下,亲兵就送来一封书信。信封上是杨氏的字迹,他拆开一看,里面除了妻子的叮嘱,还有一张折叠的纸,上面是学堂孩子们写的字——“萧将军,多杀倭寇”“将军早日凯旋”,笔画歪歪扭扭,却透着一股子认真。
他把信纸贴身收好,走到帐外。夜色中的天津卫港口,灯火通明,将士们正在收拾行装,战船的风帆已降下,静静地泊在海面上,宛如一头头蓄势待发的巨兽。海风吹来,带着咸涩的气息,却吹不散他心中的豪情。
明日,他将带着五万大军,渡海出征。前路或许充满荆棘,或许会有牺牲,但他无所畏惧。他知道,自己不仅是为了大明的疆土,更是为了那些在乱世中渴望和平的百姓,为了身后的妻儿和西北的乡亲。
他拔出“镇倭剑”,剑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轻轻抚摸着剑柄上的“镇倭”二字,在心中默念:太祖皇帝在上,保佑我大明将士,早日平定倭寇,还朝鲜一片安宁,还大明一片太平。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天津卫港口就响起了号角声。五万大军陆续登船,火铳兵、骑兵、步兵有序地走上跳板,番兵们背着弓箭,兴奋地打量着战船,时不时与身边的明军士兵说笑几句。
萧如薰最后一个登船,他站在船头,望着渐渐远去的天津卫城墙,心中默念:大明,等着我凯旋。朝鲜,等着我来解围。倭寇,等着我来收拾你们!
战船缓缓驶离港口,朝着东方的大海进发。海风扬起风帆,海浪拍打船身,五万将士的目光,都望向了远方——那里,是朝鲜的土地,是倭寇的巢穴,也是他们即将浴血奋战的战场。一场关乎大明国威、关乎朝鲜存亡的战争,即将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