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仙界的另一处隐秘角落，苏灿与诸葛尚的身影出现在了一个布满青苔、符文斑驳的古老传送阵前方。

阵法周围弥漫着空间扭曲的微弱波动，以及一股不同于仙界清灵之气的、带着些许蛮荒与野性的气息。

“从这里，就能去往所谓的【下界】吗？”

苏灿神色凝重地开口问道。

他能感觉到这座阵法连接的彼端，规则与仙界截然不同，更加原始，也更具压迫感。

“没错。”

诸葛尚点点头，确认道：“这是我从陈梦怜那里花费不小代价才买到的确切情报。这座古阵是上古时期遗留，连接着一个叫做【天妖界】的下级位面。此界以妖为尊，人族势弱，如同牲口般被妖族奴役驱使。也正因如此，这个世界孕育出的天道意志不被仙界正统天道所喜，充满了暴戾与原始的兽性。”

他看向苏灿，语气带着战略上的考量：“吞噬它，既能为你的天道分身补充本源，又能避免与仙界正统天道过早冲突，是我们目前最好的选择。”

“那就走吧。”

两人同时迈步，踏入这座散发着微光的古老阵法之中。

下一刻，强烈的空间置换感传来，周遭景象瞬间模糊又重组。

当双脚再次踏上实地时，他们已然身处一片崇山峻岭之中。

这里的山峰陡峭如剑，直插云霄，古木参天，藤蔓如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混合着血腥、野性与强大生命能量的气息。

“好强烈的妖气！果然是妖族主导的天道。”

苏灿微微蹙眉。

他已经成功融合了人道与混沌两种天道，对于不同世界天道的感应异常敏锐。

刚刚进入这个世界，他的灵觉便捕捉到了一种弥漫在天地间的、狂放不羁而又带着嗜血残暴意味的庞大意志，这与仙界天道的清灵高远、人道天道的秩序昌明截然不同，充满了原始的侵略性。

“走！这个世界天道眷顾最浓、气运汇聚的核心之地在那边！”

诸葛尚几乎没有停留，凭借某种秘术或直觉，遥遥指向一个方向。

两人身形再次闪动，瞬间跨越万里山河，来到了一座难以用语言形容其宏伟的巨城上空。

这座城池庞大到一眼望不到边际，城墙是由无数巨大的妖兽骸骨混合着某种黑色金属浇筑而成，散发着冲天的煞气与蛮荒气息。

城门口悬挂着一块以某种神木雕刻、散发着浓郁妖力的牌匾，上书三个狰狞扭曲的大字。

【天妖城】

然而，与这座城池的宏伟和名字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城中生活着的至少万亿生灵，其中绝大多数，竟然都是人类。